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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罗教授似乎有点不耐烦，但还是领着诸航出了办公室。实验室在走廊的尽头，整洁、肃宁，一点也看不出当初凌乱的痕迹。诸航探头探脑，像个好奇的孩子。&ldo;实验系统有三次验证，是指的这个，还是那个？&rdo;她指指门，再指指里面庞大的仪器。

罗教授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这人真的学过计算机吗？门什么时候归类于系统了？&ldo;你到底想问什么？&rdo;

诸航毫不为自己的无知脸红，由衷地佩服道：&ldo;就是系统的那个验证是谁设的，好厉害！幸好只破解了两道，要是再进一步，罗教授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rdo;花。霏。雪。整。理。

&ldo;不会，实验数据早就提交上去了，他闯进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rdo;

这回，嘴巴张得大大的人换了诸航：&ldo;上面也知道吗？&rdo;

罗教授沉默如山。她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上面并不是冲着细菌数据而让她来调查这事，而是为了找到那个透露信息给窃匪的人。可是信息不实，那人知道吗？如果那人并不在意信息实不实，他故意透露，其实是……试探？诸航想起首长提过宁大里可能有两股潜流。难道那人是试探另一股潜流的深与浅？复杂了，诸航气恼自己没学过刑侦，思绪卡住了。

&ldo;诸老师还有别的事吗？&rdo;实验室是罗教授的命门，他讨厌别人涉足。

&ldo;哦，没有了。&rdo;诸航想看下验证系统，看罗教授的神情，她要是开口，他会吃了她。正准备道别，手机响了。吴佐声音又响又脆：&ldo;诸老师你在哪儿呀，我和帆帆在你办公室呢！&rdo;

&ldo;帆帆来了？&rdo;

&ldo;嗯，嚷着要来图书馆看书。&rdo;

诸航匆匆和罗教授点了下头，经过办公室，想和王琦打个招呼，王琦不知跑哪儿去了。从西北角到东南角，真不近，诸航跑得气喘吁吁。上楼时遇到栾逍，他笑问道：&ldo;什么事这么急呀？对了，化验结果出来了……&rdo;

&ldo;等会儿和你聊，我先去见我儿子。&rdo;

&ldo;你儿子？&rdo;栾逍的视线跟着诸航的脚步，漂亮的小男生已脱去婴儿的稚气，显露出少年清冽的帅气，小脸微微扬起，眼里满是甜笑，还有一丝撒娇：&ldo;妈妈，我等你很久了。&rdo;

栾逍的思绪有几秒的空白，中午在餐厅吃饭，餐桌上不知谁落下了一本小说，他随手翻了下，恰好看到几句话：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让你隐秘而疯狂地思慕着，强烈而冲动地渴望着，却注定了要一生一世，求而不得。

那个人就站在十米之外，眼神晶亮得让他触目惊心。

第六章更吹羌笛关山月

栾逍用自己的方式悄悄联系了李南。李南这人，训练时、出任务时，凶猛、严厉、霸道得像个魔鬼，私下里相处，他就一副懒散相，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唱个歌跑调到北极，随你开涮、打趣，夜剑里的兵敬他畏他又无法不喜欢他，因为他经常矛盾得像人格分裂。

李南在广州出任务，似乎很轻松，午夜时两人就视频通上话了。李南眯着眼，有些意外。栾逍现在的任务不归夜剑管，按规则，在这期间，两人不应该有交集。

栾逍用了私下相处的称呼：&ldo;南哥，你能帮我查下我现在的同事诸航的资料吗？所有的。&rdo;

李南冲他笑了一下，那双眼仿佛一对黑白分明的钩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只是看，并不搭腔。这小子有点意思，很少看他情绪化，不管心里是欢天喜地还是怒气冲冲，他都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抬下眼，矜持得不动声色，让人摸不清他的底，这也正是自己欣赏、看重他的缘故。

栾逍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在过去的几小时，虽然心乱如麻，他却没有慌不择路。与诸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遍遍地理，似乎有个答案将要跃出水面，他还是选择放弃，转而向李南求助，免得自己再一次陷入误区。李南笑得那么邪气、诡异，是不是说他认识诸航、了解诸航？能让李大校这么关注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他听到自己苍白地辩解着：&ldo;知根知底，我才能决定如何更好地完成任务。&rdo;

李南勾勾嘴角：&ldo;栾逍，你是新兵蛋子吗？我还不知道我教出来的兵，查个人还要找人帮忙。&rdo;

&ldo;以我的能力，查不到我想要的。&rdo;栾逍心脏骤然剧痛，他承认自己犯了心理学上的大忌‐‐晕轮效应。晕轮效应是指在人际交往中，人身上表现出的某一方面的特征，掩盖了其他特征，从而造成了人际认知的障碍。所谓&ldo;一俊遮百丑&rdo;，就是这种症状。很多人认为漂亮的女人必然有非凡的智慧和高贵的品格，以点代面，让主观偏见支配的绝对化倾向，事实往往令人啼笑皆非。

在536初见诸航，她俏皮的笑脸，诙谐的语气，都给了他不同的感受。也许在那时，他的思维就被定格了。诸航对思影博士说她结婚很久，他以为那是一个借口。其实她没有说谎，而是他根本不愿往那方面想。这样的性情怎么可能已婚，怎么可能是一位母亲？他的认知里，妻子、母亲应该是……他自嘲地一笑，大概是那种中年大妈样的吧！&ldo;她是卓帅的……&rdo;他问不下去，脑海中闪过卓绍华握着他的手，言辞恳切，神态郑重。那哪是首长对部下的叮嘱，分明是丈夫担忧妻子安危的一再恳切的叮咛。还有他送过她回家，那个方向……蛛丝马迹，都可以追寻的，人家也没刻意掩饰，是他忽视了。

李南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很是骄傲：&ldo;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的兵就是我的兵，绝不是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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