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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钟馗立即不哭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苹果似的脸庞，嗫嚅半天没吱出声，手指攥住衣角儿。

我想到他看见昭锦公主出场时那惊艳的神情，想必很多人都这么想吧。

&ldo;喜欢她吧？&rdo;我用袖子擦擦他的脸，心中怅然。

&ldo;喜欢有什么用，她可是神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do;

&ldo;牡丹姐别瞎说，我当了阎王爷不就也算是个地下的王吧，见不得比天君差到哪去，指不定她哪天就看上我了的！&rdo;钟馗怒了，话说得响当当。

&ldo;嗯，那你一定要当上阎王爷。&rdo;我微微笑起来，钟馗却呆愣了半晌，过了会儿脸又红了，我莫名，他这张小脸还真是戏台子上变出来的，想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

&ldo;姐姐，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应该多笑一点，别成天板个脸，那吕叔叔‐‐就是第四殿官明鬼王，都中意你好久了不敢提，他其实也不错的，玉树临风的，稳重成熟，酆都好多姑娘喜欢。&rdo;

&ldo;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do;

&ldo;我当然什么都知道。&rdo;

小少年心性，喜欢上一名女子如此容易，只因为她美，就思忖将她娶回家。

我没有接话。

&ldo;钟馗，你回去，我还想再坐会儿。&rdo;

钟馗瞅瞅我，突然收起了腔调，&ldo;姐，我有东西给你看。&rdo;

第二十一章

钟馗瞅瞅我，突然收起了腔调，&ldo;姐，我有东西给你看。&rdo;

说着站起来摆正了身姿，抬起了属于少年的白皙手指，上面有鬼玉兽面戒指，酆都权贵富家子弟的象征。

一圈圈烟儿流转着于他指尖显形，湛湛青玉色，如同春水泛起的涟漪。

&ldo;姐，宴席我坐在前面，自是看得清楚，那太子殿下的眼睛，见到你后余光就从未从你身上挪过，应付秦广王和我爹的时不一会儿就得看你一眼，你没看见，我全都看见了，姐姐离席的时候他喝酒的动作都停住了，不消片刻完全不管宴席场面，跟你过来。&rdo;

他的发丝微微浮动，掌中托起一轮烟月水镜，明亮的镜面，周身烟水漫漫。

&ldo;……水镜之术？&rdo;

纯正的术法，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ldo;好歹我可是从白眉道师那儿滚回来的。&rdo;钟馗颇有得意之色，又低声微微皱眉望向我，&ldo;姐，我想要你好好看……太子的魂是我收的，我想你应该知晓。&rdo;

四月牡丹花灯节。

小城依旧是那个模样，江南水乡，远离灾祸与战争。天青灰濛濛似要下雨的样子。

翘角屋檐，少女笑靥，花灯盏盏，水波荡漾，如故。

男人负手立于三孔青石拱桥上，素净的袍，挽起的发，一见便知是极贵之人。鬓角间依稀有了点点白，眼角细纹，他望着这副天水一色江南小城的节日景象一动不动。

两岸是涌动的人cháo。

&ldo;自皇上娶了皇后娘娘，已有十个年头了……&rdo;

随从出宫的老人李公公站于桥头桃花树下微微抬起苍老的脸，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位年轻男人，星眉剑目，应是个官衔颇高的武侍，一名丫鬟模样的少女。

&ldo;是呀，李公公，可你就不告诉我们，皇上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儿来这破石桥上站着？这桥我瞧了半天没见着什么好看的，宫里的那多气派呀！&rdo;少女丫鬟站着大眼睛望着不远处桥上那抹身影。

&ldo;环儿莫瞎说，再这般可是要掌嘴的，皇上的心思哪由你这小丫头片子猜的。&rdo;

&ldo;可是真的很奇怪呀，而且皇上他……&rdo;她话出了口，眼便红了，&ldo;整个天下都知道历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就咱们这皇帝陛下只娶了一位皇后娘娘，不管大臣怎么说都不纳妃。二人伉俪情深为市井津津乐道，可是环儿最是知道的呀……环儿以前就是服侍娘娘的，皇上对娘娘好，但是皇上他心思根本没放在娘娘身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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