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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紧接着，是玻璃门被摔的&ldo;哐当&rdo;声。司芃转头去望，尹芯已夺门而出，身影闪过花架时，司芃还见她用手背擦了脸一把。视线回到店内，凌彦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低头打量这桩由他引发的狗血惨案。

小关小声说：&ldo;活该。&rdo;

司芃拿纸巾盒过去，&ldo;先擦一下吧。咖啡，……，需不需要我再给你冲一杯?&rdo;

凌彦齐接过纸巾擦两下：&ldo;好像没什么用。&rdo;他嘴角含笑，神情不愠不怒，好像他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好像他不用担一点点的愧疚，一切都是尹芯咎由自取。

司芃心底叹气，果真，她就没看错。凌彦齐这种人，习惯保持距离，习惯浅尝辄止。尹芯若是愿意继续维持这种松散的恋情模式，没准能谈一辈子。想要栓住他，一秒都不给。

司芃指洗手间的方向：&ldo;你要不，稍微沾点水，……&rdo;

&ldo;不了。天海壹城不就在附近?你去一趟，帮我买套衣服回来。&rdo;

司芃错愕。尹芯干的事，为什么让她来收烂摊子，成心的吧。她指指对面：&ldo;你回家去换不行吗?&rdo;走过去二三十步而已。

&ldo;我很少在小楼住，没有衣服在这边。&rdo;

&ldo;买衣服我不会。我不知道你穿哪个牌子，也不知道你的尺码。&rdo;

&ldo;天海壹城有什么牌子?&rdo;

司芃摇头，原来店里有一个孙莹莹，她知道很多，但她走了。凌彦齐闭目想一会，&ldo;有无印良品，我从那边过，看到过它的店招牌。&rdo;

他当然还知道别的牌子。天海壹城的裙楼都是他自家的商业地产，没道理他不知道有哪些大牌商户入住。但他得说一个能在司芃心理接受范围之内的。她是毕业多年还留着校服穿的人，贫寒是真，孤高也是真。他不能吓她，不能让她觉得，他们不一样。

这个牌子是有。算了，难得做次好人。司芃问：&ldo;那什么款式?什么码数?&rdo;

&ldo;随你，和我身上的差不多就行。&rdo;

司芃还未走，他摆了摆手：&ldo;快去啊，反正这店里除了我，也没别人来喝你的咖啡。那天你骑电动车不骑得和机车一样，嗖一下就能飙到天海壹城，这儿谁都没你快。快去快回，我在店里等。&rdo;

司芃无奈地拿起手机钱包，凌彦齐又叫住她：&ldo;算了，我也不急，你注意安全。&rdo;

温文尔雅始终是后天习成。有些人稍不注意，就露出颐气指使的少爷本性。

走到门口，司芃回头看凌彦齐身上的咖啡印渍，果然那处也有。她撇撇嘴，尹芯的脾气还没有传闻中的急躁。这要是刚煮好就泼的，能这么气定神闲?

凌彦齐见她止步，问：&ldo;怎么啦?&rdo;

这人故意的，故意在咖啡店和尹芯分手，又故意来撩她。撩人谁不会?司芃慢悠悠地抱胸，偏头问他：&ldo;就只要衬衫和裤子么?里面，要不要也买?&rdo;

凌彦齐嘴边的笑放大，意味不明：&ldo;你自己不会看?&rdo;

司芃果然快去快回。无印良品的店里随便扫下一件白色的亚麻短袖衬衫，和同系列的深灰九分裤，再去挑平角内裤，倒是多耽误一会。同一款式同一型号，黑白灰三色都有，她实在不知凌彦齐会喜欢哪个颜色，直觉是灰色。拿到手里又放回去。只单纯地觉得，白色更显轮廓。

匆匆买完单，拎走衣服拿回去给凌彦齐换下。人从洗手间出来，脏衣服放在吧台边。她多余的问一声：&ldo;大小合适吗?&rdo;

&ldo;刚好合身。&rdo;

&ldo;那就好。&rdo;

凌彦齐把衣领翻好，斜眼看她：&ldo;一个成天都在观察别人的人，不可能挑不对衣服的码数。&rdo;

司芃不答，转而问：&ldo;这衣服呢?&rdo;

&ldo;不要了。&rdo;

司芃摸这衣料，不要了甚是可惜：&ldo;赶紧泡着，也许能去掉这咖啡渍。&rdo;

&ldo;那找个袋子装好，我拿过去给姑婆洗。&rdo;

她在收银台下的柜里找袋子，凌彦齐又低声问：&ldo;你为什么要选一条白色的内裤?&rdo;

袋子明明就在眼前，司芃把它们推到最里面去，在一堆杂物里装模作样地翻找一阵，也不抬头，&ldo;哦，我随便拿的，怎么，不合适?&rdo;说得也平淡轻巧。

&ldo;刚刚好。通常我会选灰色或是黑色，也会选大一码。&rdo;

&ldo;哦&rdo;，司芃不知该如何聊下去。正巧店里来电话，要外送三份奶茶和一份芒果沙冰。她挂下电话，在收银机上打单。打完后，想起凌彦齐的脏衣服还未装好，于是一件件叠好装进纸袋，递过去时也没多想，像是常和客人说话的口吻：&ldo;好的，下次会留意，帮您选大一码。&rdo;说完也怔住，直起腰，面对面，无处可躲。

&ldo;下次?&rdo;凌彦齐扑哧一笑。&ldo;好了，知道你是口误。但你挑得很准，不用大一码。我之前总是买得宽松，是怕小了得重新买，太麻烦。&rdo;

了解。了解你这少爷，从来不怕麻烦别人，只怕麻烦自己。

那天晚上八点，凌彦齐已驱车离开永宁街。手机屏幕一闪，接到尹芯发来的微信，只有五个字：&ldo;我们分手吧。&rdo;

凌彦齐随即回了一个字：&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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