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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审问的地方在前院。

许多家仆围成一个不规则地圆。

丫鬟领着两人来，众人瞧见，纷纷低头让开，开了个容人进入的缺口。

走进来，李瑜在这圈里看见了之前见过的老爷和王管家。

在他们一旁还有跪着的几人，看穿着的不同，一个是衣着光鲜的婆子，另两个是丫鬟，还有一个女人，她所着的衣服款式和丫鬟不同，很明显也不是婆子，李瑜暂时猜不出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ldo;子洲，你出来做什么？&rdo;

老爷话中有责问之意，但没赶他走，而是微不可查地叹气，指了一个人去搬椅子。

被这突如其来地一遭耽搁，直到椅子来了，周围奴仆安顿少爷坐下，审问才正式开始。

王管家向老爷呈上一匣子：&ldo;老爷，毒物已在采云房里搜到，就在此梳妆匣内。&rdo;

老爷没碰匣子，他将地下跪着的一排人扫视一遍，将视线定在既不是丫鬟，也不是婆子的那个女人身上：&ldo;是你？&rdo;

一问，威严十足。

采云慌忙抬头，脸上大汗淋漓，她持着哭腔，万分委屈地给自己伸冤：&ldo;老爷，贱婢绝没有给少爷下毒！&rdo;

&ldo;有没有下毒，不是你说了算。&rdo;王管家在一旁冷然道。

&ldo;吴绣娘，你先来。&rdo;

搜查如同抽丝剥茧，牵一发而动全身。

且王管家心思缜密，很容易便能猜测到一些要点。

一是下毒者用这么狠绝的毒物，必不是一时兴起，二是此人必有其动机，准备，才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少爷下毒。

不过这其中的蛛丝马迹，在下人繁多地府里是掩藏不了多久的。

只需王管家这样的府内一把手，奖罚并施，不需多时，就能从中挤出点儿毒水来。

吴绣娘在府内一直老实本分，哪儿见过这种场面，王管家一唤，她就连滚带爬地往前凑，半刻都不敢耽搁。

&ldo;贱奴惶恐‐‐&rdo;她颤巍着呼喊出声，然后扑倒在地，磕了一个扎实地响头。

王管家不耐，冲她扇扇手：&ldo;行了，快些说正事。&rdo;

吴绣娘极听话，说让进入正题就立马进入，她埋着头，手指移向采云的方向，指尖留了两分恰到好处地颤抖。

&ldo;绣，绣院里负责少爷生活用物的，只有采云，贱奴与各位绣娘们都可作证。&rdo;

&ldo;为何只让采云负责？&rdo;王管家抚了一把短须，问里抛砖，引的是吴绣娘嘴中的玉。

&ldo;回，回管家，是采云自己一再要求的，她说，少爷用不惯别人缝制的东西。&rdo;

&ldo;贱奴念及她以往是少爷的贴身侍婢，就…应允了。&rdo;吴绣娘说到此处，瞳仁微颤，面上露出惧色。

绣院里有几位老爷，少爷身边的女婢，都因为各样的原因被送到这里来。

吴绣娘资格老，虽不会让她们骑到头上来，但也不敢怠慢，这全因婢女们与爷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地情分。

而奴仆私自为主子做决定，是大忌。

平常情况，家仆们互有默契，私底下谁都不会捅出去，因为谁都有那么几件污糟事。

但这次是管家亲自问她，且关乎少爷，吴绣娘只道是自己倒了天大的血霉，此回是怎么也脱不开干系了。

王管家没吴绣娘这般小家子气，他要借吴绣娘作引，梳理出整件事的经过，自然没空管她这档子小事。

&ldo;此事暂且不提，你所说之事，可有物证？&rdo;王管家道出关键。

吴绣娘暂时逃过那一劫，眼中露出大喜之意，但又不敢在此表露，所以只得激动地搓手，然后掏出怀中的簿子。

&ldo;证物在此。&rdo;吴绣娘连说话都有精神了些。

王管家接过，翻阅。

绣娘虽多，但至多不过十几位，且各位所制之物都是分开记载的，很容易寻找。

&ldo;采云，七日前，制成一枚蓝底竹纹锦缎香囊，得者，三少爷。&rdo;王管家读出那一栏字，然后将簿子呈递到老爷面前。

老爷略瞥了一眼，抬手示意他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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