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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按出虎水123（第2页）

“赵兄弟么？得了南朝高官马扩的书信，连夜驱马赶回去了。”

“如此啊。”老人说着举壶，将些温过的烈酒倒在完颜旻面前的空碗里，“此二人，心思深沉难测。阿旻以为如何？”

“若无赵兄弟，我等族人何来今日光景。”男人慢啜碗中热酒，“希尹公，莫要多虑了。”

“好吧，阿旻还是多多留心。”完颜希尹语音低沉，“对了，前几日军中部将们演武，以定夺都统之职，结果如何？”

“还能怎样。”完颜旻轻声笑道，“要不希尹公来猜猜？”

“还是，完颜宗翰么？”

“无人能够挡得住他。”男人低声缓言，“鸟家奴（此为历史上完颜宗翰的小字），我看，是林中虎。”

斜阳西沉，黑色的骏马抖着身上的鬃毛，风尘仆仆的赵良嗣抬腿下鞍，走进渊国与南朝边界附近的一家客店内。

二楼的内室中，身着灰布直裰的精瘦男人正坐在桌旁饮茶。

“马兄，小弘的事，”赵良嗣快步走进门内，径直开了口，“此事，过错在我。”

“坐下来吧。”桌旁的男人眼神黯然，低声说道，“事已至此，还是少些自怨自艾。”

“马兄可有解救之法？”

“故人之子，深陷虏营。”男人轻声叹息，“好在现下诸般筹谋锋芒未显，南北两国，于场面上仍是多年通好。”

“马兄欲何为？”

“安插细作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南朝马扩低声缓言，“我将亲自赶赴上京。”

“决定了么？那，如前次与那大石商议岁币时一般，我二人一同前往，如何？”

“不必。此次深入不测之虏营，为私人旧友所系。故人以身殉国，其独子不可不救。”精瘦的男人目光深邃，“若我此番一去不返，赵贤弟，收复燕云之地的大计，你要替我，继续做下去。”

混同江北数里外的水田旁，魁梧的少年摘下毡帽，仔细听着眼前老人的话音。

“生金和熟金的事，你难道不知么？”

“说实话，确实不知。”

“这两个称呼，原是渊蛮们定的。而咱们，称之为本族和游族。就像你我，在按出虎水这地方的人，就是本族。渊蛮的圣主建国时，曾将部分的金石族人迁入草原之南，编入渊人户籍，受渊蛮习性熏染。书上写的是，‘以分其势，使不得相通’。因而，这些人便被称为‘熟金’。”

“那，咱们就是‘生金’了？”

“正是。”老人拄着锄头低声慢道，“所以，粘罕，你现在明白首领要做的事了吧。”

“娶个亲而已，还有这么许多计较。”完颜宗翰说着挠了挠头皮。

“那是自然。”老人矮下身看着才插下的青苗，“为统领本族，要去想的事，还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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