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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生选择（第1页）

在隔离的屋子里，宁肃足足呆了至少十天，等病有好转的时候，又被转到了另一处地方，也是跟宁肃一样开始有好转的孩子，但又一直等了整整一个月，都快五月份了，宁肃才能够离开这里，终于可以回到自己家了。他这算是又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吗？回到家里，宁肃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姥姥也来了，原来这些日子一直是姥姥在照顾宁庄，甚至每隔几天都去宁肃被关着的小寨子远远看他。甚至连宁肃生命垂危最危险的几天姥姥还专门托人送来了老萨满那里求得的骨珠。

“我就说我的外甥福大命大，老萨满可是说了，我这个外甥是命里有宿根的，哪里有那么轻易就死了。”索伦人们常说：外甥在姥爷家就是小祖宗！宁肃的姥爷姥姥把外孙子叫外甥，而舅舅大姨二姨老姨们也称宁肃为外甥。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宁肃到现在仍然不理解，但在索伦人中并没有任何人因为这种称呼而弄错了辈份。

姥姥见到宁肃回来很开心，一连几天又是杀鸡又是炖肉，一心要将至少减了整整二十斤的外甥给补回来，这些都是姥爷赶着马车送过来的，而额娘这些天也偷偷拿些食物回来，没有因为宁肃吃偏食再像从前那样责怪他。

当然不仅姥姥姥爷、额娘，就连爷爷奶奶也让三叔送来了许多好吃的，爷爷奶奶在官寨上开了一间像他在北京城一样的杂货铺子，但真正经营的却是宁肃的三叔。据宁肃阿玛跟额娘讲，这时因为三婶总觉得大伯在北京开铺子，二哥二嫂在旗长府当差，甚至老四都去当瑷珲城当“马甲”了，只有自家老三没有着落，以后儿子想娶媳妇都没有好人家肯嫁，虽然宁肃那个小堂弟才刚刚半岁，但谁又敢说三婶的话不对呢，额娘不也是这么做得吗！

所以病刚一好，阿玛就带着宁肃先去了爷爷家的新铺子看在那里坐镇的爷爷奶奶，虽然那个铺子比宁肃新家还小一些，但里面不仅摆满了各种物品，而且还收皮毛人参熊掌。见到宁肃，不但爷爷奶奶而且三叔三婶每个人都给宁肃装了好些饽饽、硬糖让宁肃回去吃。这是宁肃第二次见到他们，也是他们最大方的一次！因为宁肃额娘说过宁肃爷爷家孩子多，他们结婚时几乎什么都没有！

再回后，宁肃就可以重新回去上学了，虽然少上了两个月课，但珍先生说宁肃学得很快，这些课很快就可以补上，而宁肃真正开心的是又可以跟宁庄玩了，自己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一个多月前结束的考试宁庄考了全班倒数第三，宁肃想弟弟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在家养病，才没好好学习吧？不过他这个成绩可把宁庄爸妈气够呛，甚至于珍老师在讲堂上用板子打宁庄的手板时，他都没管！不仅没管，甚至宁庄回了家又被爸妈踢了一顿。

大宁曾经说过宁庄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估计是他根本没想学习，一心只想玩了，所以第一次考试就考倒数第三，经过老师这顿教训之后，最重要的是随着宁肃与大宁的回归，宁庄成绩就好多了，虽然没如宁肃那样两个月没上学仍然考了全班第三名，但宁庄至少在全班近三十个学生中排在中游位置。而这一次，宁肃看到了总管府管家的小儿子因为从上次第十五名掉到了全班倒数第一被珍老师狠狠打了一顿，宁肃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宁庄被打的样子。在索伦人的寨子里，挨打是件很平常的事儿，不仅宁肃额娘这样的管家婆可以随时随意打包衣，甚至权力极大的总管府管家也可能被总管高兴或者不高兴时抽上一鞭子。至于老师打学生那就更平常了，那怕珍老师是流放的犯人，但这时候也没有那个孩子爸妈敢拿身份来说事儿，甚至宁肃后来还听说额娘讲过，管家还专门拿了打来的野鸡与冰洞里捕捉的大鱼带着孩子去珍老师家去感谢珍老师的用心教导。

唯一件可惜的事儿，宁肃没有等到两年蒙学结束，珍老师就离开了官寨，原因是他被朝廷重新任命了一个官职，虽然没有他以前的官职高，但寨子里每个人都为他离开冰天雪地的黑龙江而高兴，临走的时候，宁肃阿玛还专门送了一条他刚捕的足有一人高的大鱼给他。当然这已经是乾隆三十三年十月份入冬时候的事儿了。

珍老师是宁肃的第一位老师，大宁也承认，虽然珍老师学问尤其是数理化方面远远不如自己，但毕竟大宁也从珍老师身上学习了很多东西，比如已经没什么用的满语。此后，宁肃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甚至宁肃二十多年后还在北京专门打听过，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大，回了老家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了吧。宁肃挺遗憾的，因为宁肃去过他家里，他有一个小孙子比宁肃也大不了多少，但画画得得很好，可以直接将宁肃给画下来，这一点连大宁也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大宁加上宁肃最多也只能照着他的画铺着纸描，后来宁肃也学会了直接画却再也见不到珍老师跟他的小孙子了！

这就是宁肃对乾隆三十一年至三十三年事儿！随着珍老师的离开，宁肃还有宁庄就结束了他的蒙学学习，虽然官寨里一年多以后又开了一个蒙学班，但宁肃额娘认为宁庄也就只能学得这么多了，足够使用了，又不指望他去考状元，虽然宁庄现在才九岁，但宁庄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宁肃额娘将主要注意力转移到培养宁肃身上了，因为现在的宁肃不仅可以熟练的写出几千个汉字，甚至可以读懂满文的意思，刚刚13岁的宁肃甚至还去总管府帮着负责档案的老笔帖式分辨出一些一百多年前的满文老档写得是什么。所以额娘觉得宁肃才是家里的希望，只要宁肃有出息，宁庄自然也会得到哥哥照顾，就如同宁肃爷爷一人得道，全家都混得风声水起一样。

而此时的宁肃就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官寨中，跟着老笔帖式学几年，将来接过他的班也做一个笔帖式——笔帖式只是官寨里这么称呼的，但其实没有官职，离珍老师所说的那些朝廷笔帖式差得十万八千里呢——每年有个三四十石左右的俸碌，再加上平时打打猎，捕捕鱼，过上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另一种准备参加军队选拔，就如绝大多数索伦人一样，在战场上求取功名，成功了封候，失败了丢命。对于此，阿玛也好，额娘也罢，心里很矛盾，最终将选择权交给了宁肃自己去决定。

而宁肃对于此，却早就心里有底，有大宁这些年的教诲，他早就定下来了要参军的目标，只是大宁说的归清不什么套什么电钻之类的话，安肃仍然听不懂，只能跟其他话一样，以后慢慢明白吧。

在隔离的屋子里，宁肃足足呆了至少十天，等病有好转的时候，又被转到了另一处地方，也是跟宁肃一样开始有好转的孩子，但又一直等了整整一个月，都快五月份了，宁肃才能够离开这里，终于可以回到自己家了。他这算是又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吗？回到家里，宁肃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姥姥也来了，原来这些日子一直是姥姥在照顾宁庄，甚至每隔几天都去宁肃被关着的小寨子远远看他。甚至连宁肃生命垂危最危险的几天姥姥还专门托人送来了老萨满那里求得的骨珠。

“我就说我的外甥福大命大，老萨满可是说了，我这个外甥是命里有宿根的，哪里有那么轻易就死了。”索伦人们常说：外甥在姥爷家就是小祖宗！宁肃的姥爷姥姥把外孙子叫外甥，而舅舅大姨二姨老姨们也称宁肃为外甥。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宁肃到现在仍然不理解，但在索伦人中并没有任何人因为这种称呼而弄错了辈份。

姥姥见到宁肃回来很开心，一连几天又是杀鸡又是炖肉，一心要将至少减了整整二十斤的外甥给补回来，这些都是姥爷赶着马车送过来的，而额娘这些天也偷偷拿些食物回来，没有因为宁肃吃偏食再像从前那样责怪他。

当然不仅姥姥姥爷、额娘，就连爷爷奶奶也让三叔送来了许多好吃的，爷爷奶奶在官寨上开了一间像他在北京城一样的杂货铺子，但真正经营的却是宁肃的三叔。据宁肃阿玛跟额娘讲，这时因为三婶总觉得大伯在北京开铺子，二哥二嫂在旗长府当差，甚至老四都去当瑷珲城当“马甲”了，只有自家老三没有着落，以后儿子想娶媳妇都没有好人家肯嫁，虽然宁肃那个小堂弟才刚刚半岁，但谁又敢说三婶的话不对呢，额娘不也是这么做得吗！

所以病刚一好，阿玛就带着宁肃先去了爷爷家的新铺子看在那里坐镇的爷爷奶奶，虽然那个铺子比宁肃新家还小一些，但里面不仅摆满了各种物品，而且还收皮毛人参熊掌。见到宁肃，不但爷爷奶奶而且三叔三婶每个人都给宁肃装了好些饽饽、硬糖让宁肃回去吃。这是宁肃第二次见到他们，也是他们最大方的一次！因为宁肃额娘说过宁肃爷爷家孩子多，他们结婚时几乎什么都没有！

再回后，宁肃就可以重新回去上学了，虽然少上了两个月课，但珍先生说宁肃学得很快，这些课很快就可以补上，而宁肃真正开心的是又可以跟宁庄玩了，自己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一个多月前结束的考试宁庄考了全班倒数第三，宁肃想弟弟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在家养病，才没好好学习吧？不过他这个成绩可把宁庄爸妈气够呛，甚至于珍老师在讲堂上用板子打宁庄的手板时，他都没管！不仅没管，甚至宁庄回了家又被爸妈踢了一顿。

大宁曾经说过宁庄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估计是他根本没想学习，一心只想玩了，所以第一次考试就考倒数第三，经过老师这顿教训之后，最重要的是随着宁肃与大宁的回归，宁庄成绩就好多了，虽然没如宁肃那样两个月没上学仍然考了全班第三名，但宁庄至少在全班近三十个学生中排在中游位置。而这一次，宁肃看到了总管府管家的小儿子因为从上次第十五名掉到了全班倒数第一被珍老师狠狠打了一顿，宁肃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宁庄被打的样子。在索伦人的寨子里，挨打是件很平常的事儿，不仅宁肃额娘这样的管家婆可以随时随意打包衣，甚至权力极大的总管府管家也可能被总管高兴或者不高兴时抽上一鞭子。至于老师打学生那就更平常了，那怕珍老师是流放的犯人，但这时候也没有那个孩子爸妈敢拿身份来说事儿，甚至宁肃后来还听说额娘讲过，管家还专门拿了打来的野鸡与冰洞里捕捉的大鱼带着孩子去珍老师家去感谢珍老师的用心教导。

唯一件可惜的事儿，宁肃没有等到两年蒙学结束，珍老师就离开了官寨，原因是他被朝廷重新任命了一个官职，虽然没有他以前的官职高，但寨子里每个人都为他离开冰天雪地的黑龙江而高兴，临走的时候，宁肃阿玛还专门送了一条他刚捕的足有一人高的大鱼给他。当然这已经是乾隆三十三年十月份入冬时候的事儿了。

珍老师是宁肃的第一位老师，大宁也承认，虽然珍老师学问尤其是数理化方面远远不如自己，但毕竟大宁也从珍老师身上学习了很多东西，比如已经没什么用的满语。此后，宁肃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甚至宁肃二十多年后还在北京专门打听过，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大，回了老家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了吧。宁肃挺遗憾的，因为宁肃去过他家里，他有一个小孙子比宁肃也大不了多少，但画画得得很好，可以直接将宁肃给画下来，这一点连大宁也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大宁加上宁肃最多也只能照着他的画铺着纸描，后来宁肃也学会了直接画却再也见不到珍老师跟他的小孙子了！

这就是宁肃对乾隆三十一年至三十三年事儿！随着珍老师的离开，宁肃还有宁庄就结束了他的蒙学学习，虽然官寨里一年多以后又开了一个蒙学班，但宁肃额娘认为宁庄也就只能学得这么多了，足够使用了，又不指望他去考状元，虽然宁庄现在才九岁，但宁庄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宁肃额娘将主要注意力转移到培养宁肃身上了，因为现在的宁肃不仅可以熟练的写出几千个汉字，甚至可以读懂满文的意思，刚刚13岁的宁肃甚至还去总管府帮着负责档案的老笔帖式分辨出一些一百多年前的满文老档写得是什么。所以额娘觉得宁肃才是家里的希望，只要宁肃有出息，宁庄自然也会得到哥哥照顾，就如同宁肃爷爷一人得道，全家都混得风声水起一样。

而此时的宁肃就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官寨中，跟着老笔帖式学几年，将来接过他的班也做一个笔帖式——笔帖式只是官寨里这么称呼的，但其实没有官职，离珍老师所说的那些朝廷笔帖式差得十万八千里呢——每年有个三四十石左右的俸碌，再加上平时打打猎，捕捕鱼，过上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另一种准备参加军队选拔，就如绝大多数索伦人一样，在战场上求取功名，成功了封候，失败了丢命。对于此，阿玛也好，额娘也罢，心里很矛盾，最终将选择权交给了宁肃自己去决定。

而宁肃对于此，却早就心里有底，有大宁这些年的教诲，他早就定下来了要参军的目标，只是大宁说的归清不什么套什么电钻之类的话，安肃仍然听不懂，只能跟其他话一样，以后慢慢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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