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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是臣不该有所求，不该徒生妄念。”

&esp;&esp;短短两句不该，仿佛是对过往种种的判言。

&esp;&esp;这一刹那，梅长君脑中轰然一响，如洪水决堤，窗外的风雪声都被漫漫涛声泯灭。

&esp;&esp;她抬起头来。

&esp;&esp;那道正立在书案旁的身影，清冷摄人，暗藏凛冽。

&esp;&esp;梅长君冷笑一声。

&esp;&esp;“国师以为，本宫就愿意再写你的字迹么？”

&esp;&esp;“明日陆絮会来，国师好好准备一下吧。”

&esp;&esp;言毕，她径自拂袖离开。

&esp;&esp;身后传来裴夕舟如沉玉般的应答声。

&esp;&esp;“如此……甚好。”

&esp;&esp;……

&esp;&esp;“等久了么？”

&esp;&esp;坐在梨木清漆椅上的梅长君骤然回神。

&esp;&esp;不是记忆中那高大而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少年时的裴夕舟眸中清冷之意仍存，却淡上了许多。

&esp;&esp;尤其是现在望着她的时候。

&esp;&esp;“外面落雨了？”梅长君顿了顿，望见裴夕舟发上肩上都有些潮湿，轻声问道。

&esp;&esp;“有些薄雨，不妨事。只是……”他眸色略含歉意，“师父前些时日将《书帖》借与友人鉴赏了。”

&esp;&esp;“这是我平日里临得最好的一帖，赠与长君。过些时日我定将《书帖》原迹取回。”

&esp;&esp;他从密封的锦袋中取出一帖，递到梅长君手边。

&esp;&esp;练你的字么？

&esp;&esp;梅长君接下早已万分熟悉的帖子，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esp;&esp;她静静坐于椅上，双指摩挲着帖子表面，想寻个理由早些下山。

&esp;&esp;窗外风雨声渐起。

&esp;&esp;“外间天色已沉，风雨再起，不知何时能停。苍山地险，山道难行，若在此待久了，指不定难以下山。师父今日恰寻我有事，不若我送长君登上顾府马车，待日后再练？”

&esp;&esp;裴夕舟望着窗外想了想，询问道。

&esp;&esp;正合她意。

&esp;&esp;“……也好。”梅长君轻快地点了点头。

&esp;&esp;目的已经达成，她自是不愿在如此熟悉的场景里，真正临上裴夕舟的字。

&esp;&esp;两人各自撑着伞缓缓下山。

&esp;&esp;裴夕舟囿于此前经历的幻影，心中思绪纷乱，只待独自一人细细理清缘由。

&esp;&esp;梅长君则因在书房中忆起的过往而心生烦闷，不想再见到裴夕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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