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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3页）

&esp;&esp;“长君。”顾珩唤了她一声。

&esp;&esp;“江兄值得，”他望入梅长君的眼，轻轻说了句，“珩亦是。”

&esp;&esp;长眉下的桃花眸开出一个?微弯的弧度，眼尾也是张扬的，像有人挥手勾勒了鲜明的一笔。

&esp;&esp;这一笑，便觉残腊隔年定为春。

&esp;&esp;梅长君愣了一愣：“兄长……”

&esp;&esp;“而且如今结果不?是很好吗？”

&esp;&esp;“翃都已?肃清，只待引君入瓮。”

&esp;&esp;“江浙的乱子，或许会?比我们预料得更早结束。”

&esp;&esp;顾珩连说数句，沉静下来，伸手理?了理?她鬓边碎发，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伤口，但?面上仍留着浅浅的笑。

&esp;&esp;不?似从前在京都时那?般风流肆意，而是千帆历尽，雨过天青。

&esp;&esp;窗外明月已?升。

&esp;&esp;照他满怀冰雪。

&esp;&esp;梅长君只觉一路上的疲惫和焦灼都消融在最后这个?透如冰雪的笑里，双眸微微泛酸。

&esp;&esp;四目相对的同时，回?了他一个?笑。

&esp;&esp;……

&esp;&esp;一夜过去，风雪收歇。

&esp;&esp;清淡的日?光照进窗棂，顾珩缓缓睁开眼睛。

&esp;&esp;床边有人。

&esp;&esp;昨夜顾珩于昏睡中发热，惊动?了许多人。待医师走后，梅长君索性守在了顾珩屋中，并未离开。

&esp;&esp;直到天色将明，顾珩的呼吸变得平稳，她才抵不?住昏沉的睡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esp;&esp;彻底放下心来的梅长君枕着胳膊睡得正沉，挨着床的侧脸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esp;&esp;顾珩在恍惚中坐起身。

&esp;&esp;她挨得有些近，似是感觉到外界动?静一般侧了侧头，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esp;&esp;顾珩止住了唤她的话。他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却不?似昨日?独自在山洞中那?般剧烈，或许是医师的药起了效果，或许是身侧有人相陪。

&esp;&esp;昨夜发起热时，他意识混乱而昏沉，依稀感觉到她来了。

&esp;&esp;却不?知她守了整整一晚。

&esp;&esp;顾珩一时怔然，待回?神时，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抬起，快要碰到她散在肩上的发。

&esp;&esp;指尖微僵，缓缓收回?。

&esp;&esp;“唔……”梅长君梦中一向警觉，抬手揉了揉眼，起身。

&esp;&esp;“兄长醒了？”

&esp;&esp;她轻轻打?了个?哈欠，道：“你别动?，我去找医师拿药。”

&esp;&esp;说完，梅长君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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