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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门,舒昀不在门口,我关上门,转动钥匙上锁。
药物让我的知觉缓慢,持续两周的停药,我觉得我的情绪回来了,躁动的,鲜活的,气势汹汹的。
特别是负面情绪,它格外引人注目。
当我在人行横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一个大洞,黑黝黝的,向上蹿风,我绕过大洞,继续往前走。
路人奇怪地看着我绕弯的动作。
我抬头,看到天空上黑压压的飞船。
科幻片,我的大脑真没新意。
18.
我淡定地和长着狮子头的卖菜大妈讨价还价,我确信我不是对着墙讲话,因为周围并没有路人慌张地报警。
舒昀出现了,他从菜场门口走过来,站定在我身旁。
我看他一眼,弯腰继续挑选芹菜。
“晚饭吃什么?”舒昀说。
我不想理他,把称好的芹菜放进布袋里,像个退休的老大爷一样,拎着袋子往肉类区走去。
舒昀安安静静地跟着我,我挤过人群,问拿刀的屠夫:“猪肉多少钱一斤?”
屠夫手中的刀刃反射的亮色寒光吓了我一哆嗦,他说:“十二。”
舒昀的手放在我的肩头,似乎在安抚我。
得病之后,我会突然被生活中的小细节吓到。
“哦,拿一斤。”我说。
“再切点猪皮。”舒昀说。
我牵起唇角,舒昀是我的幻想,他说的话别人又听不到。
屠夫手起刀落,称好猪肉,剌下来一块猪皮问:“够吗?”
舒昀点头:“够。”
我看看舒昀,又看看屠夫,我怀疑我在对着墙讲话了。
屠夫递给我猪肉和猪皮,舒昀递给他两张纸币,我没接,舒昀接过猪肉,问我:“还买什么?”
我说:“猪肉,真的猪肉。”
我曾经信过一次幻想,两天没吃饭,我以为我吃了,饿晕在公寓里,我爸来找我,我躺在地上的样子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19.
舒昀挑眉,没说话。
我换了一家店,买了一斤猪肉提在手里,数了数布袋里的东西,买齐了,回家。
“宋致,你记不记得……”舒昀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我们之前的事情?”
“你是指哪些事?”我提了两个假设,“是你不敢跟家里出柜和我分手,还是我幻想你向我道歉?”我站在家门口摸出钥匙,“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充分讨论过对错了,就在我的客厅里。”我打开门,走进去,正想关上门,舒昀用力拉住我。
“让我进去。”他说。
“我关上门你一样能进来。”我说,我拨开他的手,关上门,“客厅见。”
他没有进来,我客厅里的大象已经长到和天花板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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