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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傻傻地问了一句:&ldo;为什么?&rdo;
问完这一句,他又快速地加上了一句:&ldo;你不喜欢唱歌吗?不想让很多人都听到你的歌,喜欢你的歌吗?&rdo;
费奕真笑说道:&ldo;这样说起来还是蛮让人心动的呢。不过……&rdo;他拖长了声音,来了个大转折,&ldo;仔细思考过之后,不想!&rdo;
方梦楼问道:&ldo;我不理解你的意思。你是在顾虑什么吗?&rdo;
费奕真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ldo;这样说吧,其实我不讨厌唱歌,也蛮喜欢的。如果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人的掌声,我也会觉得高兴,觉得开心。不过,虽然喜欢,却还没有到愿意把它作为一种职业背负起来的地步。就算会因为掌声而觉得高兴,也不会是一般普通人都会有的虚荣心。我没有成为歌手的决心。&rdo;
方梦楼听了,说道:&ldo;但是你有那种天赋!你有能力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歌手,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rdo;
费奕真说道:&ldo;尝试这两个字说起来轻松,但是有些事情,就算只是尝试也是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这种事情我不会很随意地去尝试,我能自费录个碟就很满足了。&rdo;
方梦楼这才发现之前自己脑子里对费奕真的评价显然有误:&ldo;我还以为你是个随心所欲的人。&rdo;
费奕真笑了起来,问方梦楼:&ldo;方哥你知道肆意妄为和随心所欲的区别在哪里吗?&rdo;
方梦楼不理解他突然比较起这两者的原因,试探性地回答道:&ldo;后者讲道理?&rdo;
费奕真摇了摇头,然后认真说道:&ldo;是不给别人添麻烦,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来。一个人如果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那他就不是随心所欲,而是肆意妄为。&rdo;
方梦楼顿时一震。
费奕真说道:&ldo;如果我成为歌手,唱歌就会变成我的一个职业。作为一个职业,我自然需要对它付起责任来,练声,排演,宣传,甚至连公众的非议和不满,我都是要承担责任的。当然这些其实并不算什么,因为这种要求对于一个专业歌手来说并不过分。只要我热爱歌唱,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并让它们促进我的进步。&rdo;
&ldo;但是,&rdo;他侧过头,对方梦楼露出一个笑容,&ldo;问题就在于,我并没有对它热爱到这种地步。相反我更热爱书本和学校,写作虽然也让我繁忙,但是我能从中获得更多的乐趣。也许唱歌也让人觉得挺开心,但是相伴而来的麻烦却也更多,它也不是我最想要的事业。&rdo;
&ldo;所以,虽然对方哥你很抱歉,但是我不想当歌手。&rdo;
然后他放下了柠檬水,摘下了只戴了一只的耳机,说道:&ldo;方哥我把歌碟带回去慢慢听,可以吧?&rdo;
方梦楼本能地回答了一句:&ldo;好。&rdo;
然后费奕真开始整理背包的时候,方梦楼终于解读完了费奕真的想法,然后抓住了其中的重点,说道:&ldo;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讨厌当歌手,而是讨厌当歌手所带来的麻烦对吧?&rdo;
虽然大致是这个意思,但是费奕真觉得这种解释有点偏颇,于是说道:&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对于唱歌的兴趣,还没到可以让我克服它带来的责任的地步。&rdo;
方梦楼说道:&ldo;如果没有这些麻烦呢!?&rdo;
费奕真抬头&ldo;啊?&rdo;了一声,茫然。
方梦楼说道:&ldo;如果你不想应付宣传,排演,现场,那很简单,你可以像这次一样,只录碟就好了。我们可以一碟一签,不做现场签售和演唱会,做纯歌手。&rdo;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坚持道:&ldo;不过基本的歌唱培训你还是要参加的,不过我保证它不会占用你的很多时间。&rdo;
这回轮到费奕真愣住。
半晌,他扯了扯cd机的耳机线,无奈道:&ldo;方哥你可真执着。这样说听上去是不错啦,但是……你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rdo;
方梦楼说道:&ldo;有!小费,你方哥能不能出人头地,就全看你的决定了。&rdo;
费奕真顿时失笑:&ldo;太夸张了啊。&rdo;
方梦楼很郑重,说:&ldo;不夸张。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rdo;
方梦楼的执着暂且不说,费奕真拿了歌碟回家,听了一会儿里面的歌声,也忍不住有些自恋起来。
他是知道自己的歌好听的,但是二十多年来听习惯了自己的声音,再好听的歌声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
第一次听到高清cd中放出来的自己的声音,费奕真自己都觉得很惊讶。
‐‐这是我吗?
听上去更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ldo;别人&rdo;。方梦楼的曲子多数偏于轻柔明快,有时带着些许伤感,费奕真的歌声也就带上了同样的情调,陌生得让他自己觉得从背脊上传上来一股电流。
原来,别人听他唱歌时,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
费奕真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轻轻跟着音乐哼了起来。
司机听了半晌,在他停下来之后,突然说道:&ldo;奕真你哥唱得这么好听,都可以去当歌手了。&rdo;
费奕真愣住,然后笑问道:&ldo;李哥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唱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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