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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我还帮你参谋？我也是外行啊！

她跟我老妈是同事关系，职位又比我妈高，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我还是礼貌地称呼她为邹姨，&ldo;邹姨，实话实说，我也不太懂的。&rdo;

&ldo;谦虚了不是？&rdo;邹月娥勾着嘴角瞅瞅我：&ldo;我记得崔姐家住前门吧，要不咱去琉璃厂转转？正好也顺路。&rdo;

她崔姐崔姐叫得亲热，我更不好拒绝，犹豫再三，我勉强点了头：&ldo;好吧，我也打算去琉璃厂卖件玩意儿呢，嗯，可我先说好，我眼力真的有限，很多东西也看不出真假。&rdo;

&ldo;不一定非要买真的，贵了我也送不起。&rdo;邹月娥见我同意，伸手在马路上拦了辆伊兰特出租车，上车后，她挨着我坐在后座上，道：&ldo;上次我听他说过，他好像很喜欢唐三彩，嗯，昨儿我去古玩城就为了买件仿唐三彩的，可惜没看到合适的。&rdo;

唐三彩？

我吓了一跳，忙摆摆手：&ldo;可别送，可别送。&rdo;

邹月娥奇道：&ldo;为什么？我看那小人儿挺漂亮的啊？&rdo;

&ldo;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抛去个人喜好不谈，唐三彩可不能瞎送。&rdo;我心说，你幸亏问了我，不然弄不好，真能把人给得罪了，&ldo;早年间拍摄的电视剧《红楼梦》里，贾母房间就摆着一件唐三彩，其实，这是个失误，是个bug，因为在乾隆时期，不可能有人把唐三彩摆在家里的，它是冥器，专门给死人陪葬的东西，不吉利，这就跟过生日不能送钟表一样。&rdo;

放眼整个中国，就属北京人最讲究这些。

比如四合院里外，种什么树也不会种桑树和槐树，桑树的&ldo;桑&rdo;字与&ldo;丧&rdo;同音，不好。槐树是因为树上会掉一种俗名叫&ldo;吊死鬼&rdo;的虫子，怕路人说&ldo;这家怎么那么多吊死鬼啊&rdo;，也不妥当。

&ldo;下葬的啊？&rdo;邹月娥哟了一嗓子：&ldo;还是你懂得多，瞧瞧，要不说我是外行呢，幸好没买。&rdo;

第5章【第一桶金】

北京琉璃厂，恐怕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文物鉴定，古籍善本，雕石书画，应有尽有。我家离琉璃厂不远，往西是和平门，顺着南新华街往前几百米，就能看见那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了。

不过，琉璃厂虽名声在外，实际上，人气却是比北京其他古玩市场低了不少。

盖因，大部分捣腾古玩之人均有些或多或少的捡漏心理，可琉璃厂的店家无一不是业界权威，也就是说，在这条街面上，你花了大价钱不一定能买到真东西，而你用低廉价格购买的物件，却一定是次货，人家可不会给你捡漏的机会。

下了出租，邹月娥与我并排走在一起：&ldo;我有个客户在这边，你要卖东西的话，可以问问他，兴许还能抬上些价格呢。&rdo;

&ldo;行，那麻烦您了。&rdo;雨小了许多，我俩就没打伞。

&ldo;别客气，该是我麻烦你才对。&rdo;邹月娥妩媚的眼眸四处望着，&ldo;这边环境真不错啊，对了，我母亲到北京看我来了，可我现在的屋子太小，三个月一付的租金也快到期了，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租房的？&rdo;

房子？

其他地方我不了解，但我家四合院东屋，刘婶家的房子正好空着呢。

但我不知道老妈和邹月娥的关系如何，可不敢直接告诉她，万一我妈跟她不对付，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ldo;您问问我妈吧，她应该清楚。&rdo;我干脆把问题推给了母亲。

&ldo;行，明儿个上班我问问崔姐。&rdo;

我在琉璃厂存下了不少回忆，当初这块还有个汉白玉石桥，我爸经常带我来放风筝，我们几个小孩也时常在荣宝斋门口的斜坡石阶上滑滑梯，久而久之，石阶都被我们脚丫子磨出了两道光溜溜的印迹，可几年前，琉璃厂翻修时把石桥拆了，连店铺前石阶上的痕迹也消失无踪，我是个念旧的人，总感觉现在的琉璃厂没有了当初那种味儿。

邹月娥带我去的是西琉璃厂靠里的一家名为&ldo;滕渊阁&rdo;的店面。

小门脸，比起一得阁、荣宝斋等百年老店差了不少。

&ldo;孙老板，别来无恙啊。&rdo;

&ldo;哟，这不是邹经理吗？&rdo;三十岁上下的孙老板从玻璃展台后面迎了出来，&ldo;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快坐，小娜，沏一壶铁观音来。&rdo;

孙老板平着手把我俩让到角落的藤椅上，他弯身坐下的时候，眼神顺势在邹经理的丰臀上扫过。我也是男人，所以察觉了孙老板那神不知鬼不晓的小动作。

邹月娥有意无意地跷起二郎腿，&ldo;您可有日子没在我们公司下单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rdo;

&ldo;哪能啊。&rdo;孙老板笑道：&ldo;这不，上次跟买的茶叶还没喝完呢，生意不行，没客人啊。&rdo;

&ldo;你就谦虚吧，开张就够你吃三年的，这还叫生意不行？&rdo;见他的目光看向我，邹月娥把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ldo;这是我外甥，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行家里的行家，今儿个我来，就是让我外甥帮着挑东西的，你可别糊弄我们哦。&rdo;

呃，我啥时候成你外甥了？

&ldo;瞧您说的，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您不是？&rdo;孙老板指着东侧的展台：&ldo;都是好东西，您随便看。&rdo;

滕渊阁经营项目很杂，有玉器玉石，也有书画瓷器。

跟邹月娥围着店里转了一圈，我倒是帮他指出了三两个不错的玩意儿，可真东西就意味着真价格，邹月娥嫌贵，都没买，最后，她叫来了孙老板：&ldo;我外甥淘了块玉，你先帮他看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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