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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魏恒其实是这个家里的人心底共同的伤疤。

&ldo;没事。&rdo;祖母放下袖子，又勉力笑了起来，&ldo;祖母只是看见你就想到他，那个傻小子……那个时候家里人不让他出门，他也偷偷给陛下写信……&rdo;

&ldo;祖母……&rdo;覃熙一阵五味杂陈涌上心头，亦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扑到她苍老的身上，轻轻地拥抱住她。

&ldo;没事，没事。&rdo;红烛影里，祖孙二人轻轻相拥着，祖母亲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ldo;人的命啊，上天都是算好了的，改不了的。&rdo;

人的命上天都是算好的，改不了。

雍德宫内，灯火通明。

女皇正半躺在龙床上，一脸憔悴之色。

她的唇微微颤抖着，面上毫无血色，每动一下，细细的汗珠就从额上滑落，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算是身居富丽堂皇的宫殿，也遮掩不住她面上的病态之色。

一排太医唯唯诺诺地跪在龙床前，束手无策，不知所云。

墨君坐在床边上，手上端着汤药，低下头来小声劝一句，&ldo;陛下。你就喝一口罢……&rdo;

&ldo;都下去……都下去……&rdo;听见声音她挣扎着睁开眼，待到看清眼前的人后，从口中吐出这么几个字眼。

接着又闭上了眼睛，一只手用力捂住胸口。

&ldo;好罢。&rdo;墨君摇摇头将药碗给了身侧的侍女，对几个太医行了个眼色，几人便一齐推了下去。

合上殿门的时候，墨君拉住为首的太医院院正小声问道，&ldo;陛下究竟熬不熬得过今晚？&rdo;

满头华发的院正摇摇头，&ldo;回墨君，陛下胸口的辱石痈已经病变，发现得太晚了……现在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rdo;

神仙来也不行么？闻言，墨君的眸子黯淡了几许。

院正带着太医们退至偏殿。

夜色下，整座宫室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都得到了消息，来回奔走着为他们的国君准备后事。

来时就带着万千富贵的人啊，故去也要惊动整个穹宇。

&ldo;回天乏术……&rdo;墨君站在廊下，宫灯不能照she到的地方，轻轻念了念这两个字。接着回身透过雕花的殿门深深地望了一眼女皇躺着的地方。

&ldo;咏卿，咏卿，就要死了，你心底可真的有过我？&rdo;

子时，女皇的情状越发不好了，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耳边不断有空灵的轰鸣声在作响。

&ldo;水……水……&rdo;她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下人们都站在原来的位置，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听不到了吗？都听不到了吗？

她脸上突然绽开一个恻然的笑容，那笑挂在她苍白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她觉得自己的眼皮都要撑不开了，疼痛似乎也渐渐远去。

&ldo;魏恒！魏恒！&rdo;她用尽力气从喉咙里逼出两个字来。

&ldo;魏恒！魏恒！&rdo;

没有人听到。没有人。

总算可以放纵了是么？总算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ldo;魏恒！魏恒！&rdo;她开始无所顾忌地嘶吼。青白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御被，&ldo;为什么……为什么……分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你那个时候要承认……&rdo;

&ldo;为什么要承认染指了那个宫女……在那么多人面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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