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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不仅杜成章本人,包括老街上众人也是耿耿于怀。认为原本虽说是主任老娘舅和组长杜成章的关系就比较一般。老娘舅甚至撂下了“用人不可能不疑,疑人该用还是要用”之类的狠话。凭老娘舅一个老革命的身份,何以为了一个号称有知识而在老街长期无所作为的杜先生,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代价。
很多人尊敬老娘舅,但对其关于杜成章“街宝”之类的言论,始终将信将疑。
由于老娘舅斯人已去,评头品足乱发议论是对故人的不敬,所以大家才选择沉默以示理性的克制。
事情的转机,也就是说时运流年变化,出现在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当时积压了从66届高中生一直到78级应届生十多届初高中毕业生,人员上千万之多。
恢复高考的信息,是当年10月中下旬在全国各大媒体公布的。考试定于12月中旬在全国各地同步举行,从公布消息到施行,前后间隔时间不到两个月。
当年,报名参加考试的人有570多万人,录取名额只有区区20余万人。
报名赶考的情形,有点类似赶大集。不要说复习老师,特别是优秀的复习老师,就是原本初高中的旧课本都变成相当吃香的抢手货。
这时,老街上一些人们才有点恍然大悟,老娘舅那个革文化命和被文化革命之间相互辩证关系和真实含义。
这仅仅是开头起步形式,杜先生还没能同时迅速吃香起来。整个吃香过程,尚需几年过渡时间。
他杜先生擅长的是英文。刚恢复高考之初,英语没算分。后来开始算分,也是折合成较小比例。
需求决定供应。当时上上下下对英语需求处于酝酿阶段,杜先生的供应难以展现魅力。
杜先生跃跃欲试崭露头角是在八十年代初。当时,高考不仅制度、规范化,而且出国留学开始热门,很多青年学子的外语尤其是英语需求一下子迅速膨胀。
这时,杜先生无论是西南联大特别是美国麻省的经历绝非可有可无。
那么多需要应考,英文过不了关的莘莘学子,终于后悔起来。当年只顾了革文化的命而荒废了学习,现在终于轮到文化行使权力,开始狠狠革自己命了。也不用他人过多提醒,就是为了报答当年老娘舅舍生忘死保护他杜成章那个劲头,他也不该默默无闻无动于衷。
杜成章蠢蠢欲动起来,先是迎合老街那些年轻人高考恶补英语的需要,老街第一小学现成的课堂教室,尝试举办业余英文补习班。
想不到他那夜校一开张就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业务情形同他挖空心思弄出来的被子租赁业务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不要看杜成章中文寻常,偏偏说起美式英文是流利无比。不要说那些学生,就是老街当地两所中学本科毕业的英文老师也是自愧不如,纷纷请求坐在教室后座听课,费用自理。
杜成章就此起步,又找了几个助手,包括教会学校的高材生朱阿毛。将文化补习从一个班,再几个班,然后形成一个夜校,除了在老街,还在其他一些地方办分校。
杜成章在麻省是学管理的,他还自称是C点管理理论的发明倡导者。所以,业余教育的拓展,只要有需求,技术上,质量保障管理控制完全不是问题。
为了感念老娘舅的先见之明,包括当年舍身保护自己的壮举,杜成章将自己的夜校提名为“志刚业余进修学院”。在挂牌仪式上,地方上的很多行政首脑都出席了,有几个自称是杜老师的粉丝兼学生,场面相当热闹。
时年,杜成章六十有一,距当年老娘舅关于老街街宝的结论,包括老娘舅挺身保护杜成章而不幸故去,相隔了整整十五六个年头。
第十七章 亿万富翁杜成章(95)
进入新世纪,年近八十的杜成章已经坐拥上亿元的流动加固定资产。成了老街上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
很多人说这是杜成章开办志刚业余学院积累的财富。其实,这话既对也并不十分精确。
这是有帐可算的。杜成章所创办的业余学院累计招收二十万人次学员计,扣除教室租借,教师上课费用包括各种税费等的支出,每个学生身上能净赚100元钱总是很了不起了。
其实,根本达不到这数。
杜成章私底下同好朋友透露说,不要说当年,就是到今天,学生数可以翻倍,这学院挣的钱也没有达到千万元这数。教育,毕竟具有教书育人的基本意义,并非适宜形成暴利行业。
杜成章的主要利润来源是置业。
之前说过,杜家本来就有房屋租赁的传统业务,在相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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