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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者说29（第2页）

“梅城南街有一个大善人识得我，请我吃烧鸡，所以我也识得他，一只鸡我便留下一截骨头。”乞丐笑吟吟道，很是自得。

池春堂冷哼，这住个鸡毛啊？

梅有道示意稍安勿躁，念道：“我则见赤焰焰长空喷火。”

团团火焰浮动将众人环绕，将众人的脸都映的清晰。

“凑合着吧！”梅有道说。

今夜也就只好依墙抱眠了。脏就脏吧，这乞丐都睡得了，也睡不死人。

恍恍惚惚，池春堂睡下了。

窸窸窣窣，梅有道起了身，乞丐也蓦然睁开眼，精光一闪即逝。

冬天的铁烙将湖面都烫出大块头的浮冰，远来却是零碎的脚步声。

“梅城比以往还要暖些，灵气愈发活跃了，消息相信不久就会传到长安了。”梅有道望着湖面，要换作往年可是一道冰面，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藏在梅城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届时将风起云涌。

乞丐仍是古井无波，但他全听明白了。淡淡道：“与我何干？”

“若与梅城有干，你会出手的。神辟了片全新的土地，却也无法预知人类会开出怎样的花，除却儒门、道门两大主流门派，还是延伸了许多杂道。不知你是出自哪一门？”梅有道浅笑道。

风将两人头发吹起，乞丐久久无言。

巧合的是第二天我又遇见了那个乞丐。

早点铺的香气云蒸霞蔚，趁着天微微亮人们就开始叫卖了。

“可惜了。”我看着手中的两文铜钱，又看了看烧的滋滋冒油的烧鸡，它牵动着我的味蕾，但两文钱的我终究还是配不上了。

“这是我的！”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在我的视线之中，那个乞丐怪叫着跳了起来，手中抓着的不是烧鸡又是什么。

王峰无奈道：“大爷，你要吃就拿走呗！合着你还抹口水上去。”

那乞丐的嘴巴恨不得咧到天上去：“你不懂你大爷，我这是调味，知道么？”

“行行行！”王峰哄孩子似的。

乞丐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发甩动，往一旁树下躺去了。

“王兄，此等无礼之人，给他作什么？”我对王峰道。

王峰压低声音，似怕被乞丐听见：“那也是个苦命人啊！”

“关你王兄什么事？他这等人是不知感恩的。”

“春堂！你可知一座城池的灵魂是什么？不是狗屁的市容市貌，也不是某些出名的事物，而是乞丐！连乞丐不愿意来的城市会是何等无情。肥胖的乞丐是一个官员最好的业绩。”

“王兄，口才厉害！我只得拜服。”

不过那乞丐我定是要问心一问的。

我极不客气的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你当真没有脸皮。”

乞丐把骨头扔在我脚前：“去去去！你挡着小爷我阳光了。”

“你当真没有脸皮？”

他这才抬起头来真正看我：“这不在这么？”他又捏了捏脸。

“小伙子啊！大爷我至少成功了，你——也想吃，但不敢吃！失败者！”他笑着说着，唾沫横飞。

“可你没有尊严啊！”

“可是我成功了呀！吃到一只可口的烧鸡就是成功！晒到太阳就算成功！尊严只是外人对自己的一种评价，与我何干？你——浑身缚束！”

“小爷我请你吃你想必也是不肯的，你嫌弃我的口水！”乞丐托着烧鸡，指着我。

乞丐竟是以一种长者的口吻训我，他难道不仅仅是个乞丐吗？不是。我想我错了，他似乎对我从来没有过臆想中的恶意。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关于成功一说，我后来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乞丐的话语。或许他是对的，成功就是一只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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