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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4页）

有人：

“他说这话是啥意思”

有人：

“他也被开了，不可能那，他是副厂长啊。”

李婷婷是厂劳模，区劳模，甚至是市劳模。光荣栏里还贴着李婷婷光荣照，还有大红花。现在，光荣栏的玻璃上多了一张留用职工的通报。一边是挂大红花的劳动模范无，一边的通报上却没有自己的名字，自己成了下岗女工。李婷婷越看越别扭，越看越生气。于是，找了一块石头砸碎了玻璃，截掉照片拿回家。李婷婷把自己这些年获得的荣誉证书都翻了出来，要付之一炬，被王大亮拦下，说：

“别烧啊，这都是你的荣誉，见证了你最辉煌的时刻，这还有个三八红旗手，还是市级，啥时候得的。”

李婷婷：

“辉煌顶个屁用，美国鬼子不认，不照样下岗吗。”

王大亮：

“理由那。”

李婷婷：

“不懂英文，读不懂新机器的说明书。厂子里有几个懂英文的，这不拿鸭子上架吗。”

王大亮：

“合资厂的情况都差不多，也不光你一个人是这样。不会英文咱就上夜大，报个英语班，学会了，换个比这个好一百倍的工作。”

李婷婷：

“我哪儿都不去，你不是处长吗，去找我们厂长，让我回厂子上班。

王大亮笑了，说：

“在BJ一个处长算官儿吗，你太高看我了，而且我也现在不管处里的事儿了

李婷婷：

“不管是啥意思，我不当处长了，被撤了。”

王大亮说：

“不是，我被部里派去党校读在职研究生。

李婷婷：

“函授，还是脱产”

王大亮：

“全日制，两年。”

李婷婷：

“我刚下岗，你又去学习，一点都指望不上。”

一来，两个人上班没时间照看王兵，二来，也担心母亲一个人孤单，胡思乱想，李婷婷从妇幼保健院出来一直住在老宅。陈秋萍曾抱怨说：

“亲孙女不看，看外姓人。”

听说李婷婷下岗了，李大妈也跟着急上火，问王大亮说，你是处长，就帮婷婷找个工作呗；王大亮说，现在哪儿都不缺人；又说，在BJ，处长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不管用啊。

李大妈想了想说：

“你哥在单位是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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