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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妖秘闻26（第2页）

这伥鬼看着这虎妖为了捉人为食，日日发愁，就出了个绝妙主意去讨好。让这虎妖先去收服一伙人族土匪，再让这群土匪到山外去捉人进山，这样就不会有惊动人修的风险，而他则可以给这群土匪在凉山中安营扎寨提供便利和保护，避免被山外凡人围剿、被山中妖怪食掠，也可赏赐些妖族根本看不上但人族分外看重的金银玉石之物，可以说，双方是利益相通，合作起来毫无矛盾负担。

这虎妖想破脑袋也不知竟还有这般做法，听得双目溢彩连连，兴奋地越峰虎啸，吓得百兽瑟缩惊惶。这伥鬼不仅出了主意，还送佛送到西似的直接给指了明路，说那凉山外围边上的清风寨就是个顶合适的路子。因此，这虎妖当即点齐手下妖怪杀向清风寨，直接当着众土匪的面活吞了原先的大当家。

这伙土匪干过最酷烈的也就是个杀人放火，那见过这般阵仗，一只如人一般站立行走，腰围人衣的老虎，一边嚼着人，一边口吐人言，还伴着嘎嘣直响的骨头碎裂声音，全都直接给下瘫了，屎尿齐流的也不在少数。众人都一脸死了爹娘的神色，都以为这妖怪是要挨着一个个吃人，却没想到这妖怪竟要收他们为手下...

......

诸林原上有筑基世家仙族三家，林氏为其中之一。林氏家大业大，族中练气、胎息无数，族内筑基和客卿供奉也有双手之数，在仙宗内也是有着出色家族弟子。林氏治下囊括了诸林原以东偌大地界，而东榆林氏则是族中旁系筑基的练气族裔之一，治所就位于东榆镇。

私下交通大黎山妖族，赚取灵石灵物和仙材宝药自然是有着林氏一份，其族内各脉各房也多有背着家族偷摸干着此事，赚取仙资。东榆镇林氏就私下做着贩人之事，将治下他姓凡人提取血气或是炼成血食，或者干脆就是活人，贩入凉山妖修手中换些金银财宝或者灵物宝药。

这贩人生意虽有些风险，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而且东榆林氏一直守着绝不张扬、细水长流八个字，贩人入山渐渐地成了一条稳定的财源，多年来也是未出过什么事故。直至某天发现与凉山妖修的贩人生意收入不如以往，才觉着不对劲。东榆林氏花费了些代价，从以往熟悉的买主处得了消息，原是有一伙练气妖修，不再从他这儿中转购买人肉血食...最后一路查探，兜兜转转终于是查到领头的虎妖啸山君这里，这虎妖竟不怕仙人擒杀，自个在刘家镇一带取食。

本来刘家镇这地界偏僻，山多林密，凡人村落如星斗零零散散散落其中也不算多，与广袤富裕的诸林原相比更是差得没边，东榆林氏虽然管着这一片，却一直以来都懒得理会，捉些野人何必舍近求远？现下却是不得不管了。

东榆林氏本想将这虎妖直接打杀了事，结果细细一查才知道，这虎妖跟自家类似，也是个有来路背景的，不似那些野生杂毛妖怪，随便杀了也无人出头。

杀了这妖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两头均是为难，关键还张扬不得，这可愁坏了东榆林氏家主。东榆林氏绞尽脑汁，最后想了个主意，这啸山君不是收拢凡人贼匪代为下山捉人么，那我就双管齐下，既打你手下这股贼匪，又禁当地凡人入山，直接断了你食人的来路，而且这两个法子可跟凉山上的妖怪半毛钱关系也扯不上，更不怕那啸山君来找麻烦。至于，这啸山君要是恼羞成怒直接出手杀我家派出去的人，那倒是不怎么担心，我家害怕担上挑动人妖争斗的罪名，那啸山君就不怕么？这可是东离仙宗治下，不是那些连个金丹也无的小门小派。因此，东榆林氏直接派了族中军队镇守刘家镇，绝了通往凉山的商道，且颁下谕令不准左近凡人进了凉山深处。

总之，说来也是可笑，这东榆林氏和啸山君双方围绕着‘谁捉凡人就食’争斗了好些几年，虎头寨和刘家镇官军也打的是有来有往...

到最后，许是双方都不堪其扰，就找了中人，撮合着定了个折中的法子，东榆林氏再不去管那虎头寨，但啸山君须得每年缴纳给东榆林氏一笔不菲的‘取食钱’，可用灵石相抵，或是等价的灵物、仙材、宝药。这啸山君好歹也是百兽之王，自然不肯做这低人一等的交易，最后将这条件换成了每年从东榆林氏买上原先三分之一的量。

......

对于虎头寨和驻守在刘家镇的林氏官军而言，这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双方的顶头上司既然已达成了协议，那就再不用在这鬼地方打生打死。

因此，这虎头寨自然而然地又成了刘家镇一带的土霸王，专为那啸山君办事捉人。自然，虎头寨贼匪明面上借着为虎妖办事的名头，暗地里也干些打家劫舍的私活。

......

此次这虎头寨的大当家虎老二没有上陈家村来捉人，主要是因为陈年旧事仍历历在目，当年去那陈家村收尸可是他领头的。旧情未明之前，还是稳妥些为好，当前出不得什么纰漏，耽误不得眼前正事。近期，虎妖啸山君来了令，说要招待客人，急需大量凡人就食，耽误不得。

因此虎老二准备完成啸山君交待事后，探探陈家村的底，当然，寻常时候的探查骚扰是免不了的。其实，虎老二眼里是看不上陈家村有什么凡人武力的，无他，以力压人耳。那虎妖啸山君答应，此次事情若是干得周到满意，将派来一个胎息境的虎妖助阵。

......

其实，这小小虎头寨和陈家村之事，究其根源，还得落在人妖之争上。

整体上，人族和妖族之间本就不睦，这也是不知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反映到具体的人和事上就是仙宗仙人同妖洞妖修的互相看不顺眼，东离仙宗当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结好交通妖族，因此早年便定下过一条规矩，不准治下仙族仙修同大黎山的妖族妖修交通往来，敢有违令者，轻则罚没家资，重则抄家灭族。

但是，世上之事并非全是非黑即白，或者说，不仅仅是落在是非对错上，往往还有利弊得失。因此，往大了说，人妖两类同属此界生灵，千百万年来双方关系千丝万缕，如何割裂完全？往小了说，人妖双方各有对方所需出产，如何能够舍近求远另求他物？因此，既然煌煌大势不允双方交通往来，那由明面转入地下不就行了。

再者，就是东离仙宗自身也与大黎山有着来往渠道，对大黎山产出的一些物什有着需求，虽然双方面上是老死不相往来，但私底下却也签有商贸协议约束。

东离仙宗治下大大小小的仙族每隔十年都需向仙宗上供仙草资粮，也受命征召，当然也会获得相应庇护，自然也需守东离仙宗的规矩。但世上规矩都不是由文字写成的，而是由滚滚头颅、嫣红鲜血铸成的，可即便如此，若是世人都严守什么规矩，也就不会有铤而走险四个字了。

东离仙宗治下的那些小宗小族，有头上仙宗管着，不许随便与妖交通，更不许随意自行与妖交换血气血食，但这些所谓仙族仙修为了自身利益，偷偷与大黎山勾结的不在少数，用凡人或者修士换取山中仙材宝药的更非难见。

眼看治下仙宗仙族偷摸干着发财事，却又不能一棍子全给打死了，东离仙宗索性自己垄断了事。这样一来，既未断绝同大黎山之间的联系，滚滚财源也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因此，东离仙宗为了独掌源头、监察治下，还设置了诸如敕令巡察使等职位，专司治下纠察涉及妖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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