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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陷阱（第3页）

那人转过身来，威尔看到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脸部棱角分明，一头黑发已经白了大半，两撇八字胡也带了白边，但却仍遮掩不住老人如苍鹰般锐利的目光。老人右臂垂下，左手撑着拐杖向威尔走了过来。

“午安，先生。”威尔单膝跪下，“又或许我应该称呼您为，教父？”老人把拐杖换到右手，伸出空出来的左手，威尔接了过去，亲吻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

“那就是个称呼而已，弗兰克、伯顿先生、伯顿教父、老头子……怎样都好，根本不重要。”简单地行完礼，他转身走向餐桌，威尔替他拉开了一把椅子，搀扶着他坐下，“嗯，坐吧。”

“谢谢教父。”威尔也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教父对面，两人坐在桌子的同侧。

“派替身来与你见面实在是我的失礼，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理解。”

“哪里的话，我很清楚。”

“那就好。”教父把拐杖撑到两腿之间，“不过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推理。”

“推理不敢当，充其量是一些猜测，让您见笑罢了。”

“不不不，不用在意，我很好奇。”教父朝威尔点点头，眼神柔和了一点，但表情依旧冷峻。

“那么，咳咳……”威尔看向那绑着一头绷带的冒牌货，“先从那位替身说起吧，能够承担如此重要的工作，您一定深受教父信任，称呼您为小丑是我失言了。”威尔一手按住胸口，朝他低了低头。

“没事，我相信兰克秘书不会在意的。”

“您的确为替身进行了精心的伪装，借两个星期前那次未遂的暗杀，将最大的问题——替身的脸——隐藏起来，手法很高明。然而，他的行为却暴露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威尔指向兰克干干净净的瓷盘，“对一个受如此重伤，又一直被迫委身在地下的人来说，兰克先生不管是食欲还是吃相都太过精神振奋了。”

“于是你就怀疑起他的真实身份了，是吗？”

“考虑到这一点可能会有别的合理解释，我选择继续收集情报。”

“别墅、牛排和花园，很敏锐的观察力。”

“多谢教父夸奖。谈话时，兰克先生一直在刻意避免与我进行眼神交流，每当我抛出一个问题，也常常接不上话，证明他对这幢别墅的情况知之甚少。若真的是这幢别墅的主人，这一点不就十分可疑了吗？没错，也许他一直呆在地下室里，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若真是这样，不选择直接挑明，反要不懂装懂，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可疑。”

教父转头望望兰克，后者很局促地把手摆到身侧，又换到身前。

“解决了替身是谁的问题之后，就来到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设置一个替身？”威尔捏住自己的下巴，“要回答这一点，仍要回到两个星期前的那场暗杀中去。若您不介意的话，可否告诉我一点细节呢？”

“大马路边的遥控炸弹，一发弹片正中红心。”教父摸摸自己的右肩，又收回手，“现在还是没法动弹啊。”

“嗯……”威尔稍稍颔首，“地点的选择很特殊。”

“何以见得？我看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暗杀，满大街都是。”

“都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愣头青而已。对方是最大帮派的领袖，在自己大本营的影响力自然是根深蒂固的，任何一场有计划的刺杀都不会选择人多眼杂的街道。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我想，既是因时间紧迫的狗急跳墙之举，更是直接挑战了黑杰克的权威。”

“有点道理，继续。”

“黑杰克向来都是独享娱乐区这块大蛋糕，其他帮派只能争抢掉下来的面包渣子，十年来都是这样。若是因为一次小小的刺杀就退避三舍，势必会动摇黑杰克的绝对领导地位。”

“说的没错，可是，我现在确实躲在了这地下的防空洞里。”

“这正是我要解决的部分，关于，您做的局。”

“局？”教父来了兴趣。

“您在知道后果的情况下仍选择躲避，我认为不是贪生怕死便能解释的。您愿意冒着丢失权威的风险，唯一的解释就是，您有办法把权威抓回来。”

“照你这么说，我该怎么做呢？”

威尔竖起一根手指：“当然是暗杀者了。抓住暗杀者，问出其背后的组织，再以黑杰克的力量严惩，就能向世人展示挑战黑杰克的后果。”

“你说得简单，可就连当街刺杀我的那人，现在还没抓到呢。”

“事发突然，难免会有疏漏。但现在的局势可就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

“您故意散播了自己藏身处的消息，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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