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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另一个地方（第2页）

“啊，是啊。整个贫民区，两万来个候选人，选出五个进弥大……我们当时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威尔摇摇头：“不记得了。说实话，我连当时做了什么题都不记得了。记忆有的时候真的很不靠谱啊。”

两人潦草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无声地享受着这片刻清凉的晚风，和各自眼前的美景。对陈来说，这一刻仿佛成了永恒……

“陈？”

“怎么了？”

“我去黑杰克找你的那天，你晕过去了。”

“嗯。”听到威尔谈起这事，陈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所以你应该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我和教父，做了一笔交易。”威尔低下头，嘲笑般地摇摇头，“现在再考虑，根本就是一笔彻头彻尾的亏本买卖。”

“什么……交易？”

“教父觉得，放走你相当于徒增风险，不仅是因为你……的变化，还因为你在黑杰克的心脏所掌握的情报。当然，他的担心是有根据的。总之，你必须留在黑杰克，这一点他不会做任何让步，这你也明白的，不是吗？”

陈点点头：“那你给了他什么？”

威尔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手叉起腰，望向远方。

“我自己。“

“什么？”陈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这也太蠢了！为什么要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留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

这个理由，陈无法反驳。加入黑道这回事，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发展，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又将怎样去面对。

“但原因，还不止这个。”威尔伸出另一只手，指向远方的市中心，“还有，我们十二年前在这里立下的约定。”

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这深蓝色的幕布上，取而代之的是三束长枪般刺破重云的探照灯，其下的大楼在一众钢筋混凝土的火柴盒中鹤立鸡群，全身的玻璃幕墙被霓虹灯带环绕，折射着炫目的光亮。

“深水中心。”陈说道。

“深水中心。”威尔重复了一遍，“你也早就有这个感觉了吧，陈？刻苦学习，考上好大学，再刻苦学习，找份体面的好工作，就这么过一辈子，哪怕能够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也只不过是个阔一点的豪绅罢了。离我们的梦想……还差得远呢。”

他把手收了回来，话语笼上一层阴霾：“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贫民窟出身的小喽啰。‘贱民’这两个大字像是烙印一样刻在了我们的额头上，无人尊重、无人同情、无人怜悯。但是现在……”

威尔转过身，双手搭在陈的肩膀上，从他眼中喷射出的火舌直指向陈的瞳孔：“……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我，和你，我们一起成为，那万人敬仰的王！”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转过半身，刚刚还热情似火的语气，现在因刻意的压制已经冷静了不少：“你明白吗，陈，我的朋友？”

“呃，怎么说呢？”陈摊开手，“我本来也轮不到做什么选择。不过如果我可以的话……”

他走到威尔身边，一手搭上威尔肩膀：“成王也好，败寇也罢，我都会选择站在你的身边，就像我这十七年来一直在做的一样。”

“那，”威尔朝着陈伸出了一根小拇指，“拉钩？”

“说定了，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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