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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蛟龙之塔（第2页）

“啊不不不，不会的，他可是赞不绝口呢。”库特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而是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防火门，转过身，向威尔与陈摊开双臂，展示了略显冷清的酒吧内部。

“再加一个，没有蛟龙的蛟龙酒吧。”陈评价道。

的确，“蛟龙”这个名字，似乎只是店主的个人喜好罢了，因为从店内简单而平常的陈设，看不出哪怕一块龙鳞。沿着东西墙摆放着两排卡座，棕色的填充棉花从皮革的破洞中探出一个小角；小小的舞池位于酒吧正中央，随意地摆放着几件乐器，都落满了灰尘，钢琴的琴键更是早已发黄；舞池后方便是吧台，整个酒吧活物最多的地方，奇迹般地同时聚集了一个酒保和唯一一个客人。

“如你所见，这里有点冷清。”库特转过身，走过吧台，站到舞池旁边，吧台另一边的员工门传来的响声令他转过身，朝正从门里走出来的清洁工打了个招呼，“嘿，马库兹，你老婆还在感冒吗？”

那名清洁工四下看看，然后回答道：“马库兹前天辞职了，我来替他。”

“噢……”库特有点尴尬地耸耸肩。

“是有点安静了，晚上会不会好一点呢？”陈问道。

“那当然了，可‘热闹’了呢……”库特坏笑了两声，接着轻咳一下，语气认真了一点，“来这里的人没几个是干净的，光是一条尖塔街就盘踞了大大小小三四个帮派的老巢，僧多粥少，就时不时会有点小摩擦，像蛟龙这样的黑杰克据点就扮演了调停者的角色。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聊，又不想聊到一半被爆头……”

库特指指门口挂着的一个黑桃标志：“……就找黑杰克的标志。”

他朝吧台瞥了一眼，打了个响指，刚才跟着他们进来的混混走了过来，见库特摊开手，便把霰弹枪递给了他。

“喀哧”库特给霰弹枪上了膛，对两人说：“不过，要时刻牢记西区的第一法则。”

他放轻脚步，走向吧台。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

他抬起霰弹枪，将枪口指向那唯一一名顾客的后脑勺。

“……你都不是安全的。把手举起来，抱着头蹲下。”

那名顾客稍稍偏过脸，左手紧张地揉搓着一张餐巾纸，突然，他的右手伸向腰间，握住了什么东西。

“砰！”

库特扣下了扳机，那人的半个后脑勺被轰飞，正脸则被粗暴地压在了桌子上，血溅上吧台后方的酒柜，右手有气无力地垂下，一把常见的银色左轮手枪掉在了地板上。库特饶有兴致地从自己的嘴角上抹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骨，丧失兴趣了以后弹到了刺客的尸体上。

“噢我的天哪，噢上帝，噢……”那名清洁工自枪声响起就已经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那不受控制的视线又像涂了胶水一般粘在那地狱般的惨状上，不禁捂住嘴，死死压制住恶心感。看到库特又上好了膛，朝自己走近，他又向前伸出双手，不停地甩着，“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规矩，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

“什么都没看见吗？”库特单膝跪地，用仍然炙热的霰弹枪口顶住清洁工的下巴，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但你确实看到了什么，不是吗？”

“我……我……我看到了什么？”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就在刚才，有个结实的人走进酒吧，跟那人聊了没几句，之后就吵了起来，开枪杀了人，想起来了吗？”

“啊……结实的……想起来了……”

“他肩膀上的锤子纹身，也想起来了吗？”

“是的！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是嘛~说给我听听，你想起来什么了？”库特挂上了标志性的坏笑，祖母绿的瞳孔却紧盯着清洁工，手指也不安分地在扳机上游走着。

“就……就在刚才……一个很结实的人……肩膀上有锤子纹身……跟那个人聊了几句，然后……然后就吵起来了，接着就杀了人……”

“真是个有意思的故事。”库特站起身来，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丢在了清洁工的身上，“去换套体面的行头吧，人一生能几次捡到这么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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