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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企业文化（第3页）

威尔继续说道：“从你们宣誓加入黑杰克的那一天起，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会直接影响黑杰克的形象和名誉。我们是龙头帮派，是专业人士。我不质疑在场每一个在尖塔街艰难求生的人的实力，但即使在险恶的前线，我们既要为了自己而活，更要……”

他指向自己翻领上的花纹黑桃徽章：“为了黑杰克而战。”

“但是，我并不是在强迫你们为了黑杰克捐躯。我知道，你们有朋友，有兄弟，为上一任负责人的错误决定付出了生命代价。”

几个混混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于是他又示意所有人围成一圈，自己把双手放在两侧人的肩膀上：“先生们，同胞们，也许你们从未作为一个人被重视，被尊重。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一战线的伙伴，你们的命，就是我威尔自己的命。对我来说，你们永远都会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用完即丢的工具。而我索求的回报，只有你们的忠诚。明白了吗？”

“明白。”

“大声一点！”

“明白！！！”

“散会！明天早上九点有例会，全员务必准时到场。”威尔坐回转椅，背对着门口，“科尔曼，你留一下。”

那名瘦小的部下从门边离开，回到办公室中央，双手有些局促地交叉在身前。他看向陈，后者同样困惑地耸了耸肩。

“在来开会之前，”威尔问道，语气褪去了刚才的亲和力，变得冷酷而不留私情，“你在哪里？”

“就……在干我自己的事情。”科尔曼明显慌张了起来。

“具体一点。”

“在酒吧里面，点了杯……”

“科尔曼，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坦白。”威尔冷酷如刀尖的声音从椅背后传来，将科尔曼的辩解一刀两断。

“嘿，我没撒谎，好吗？我都说了，我就在……”

“陈？麻烦你检查一下科尔曼先生那件夹克的左口袋。”

陈一知半解地走向沙发上的黑色夹克，却被科尔曼拦住：“不行。”

“为什么，科尔曼？”威尔从转椅上站了起来，踱到了科尔曼的面前，那句质问带来的压迫感使他不得不咽了口口水，“那里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吗？”

“不……我的意思是……”

“黑杰克全体成员一律禁毒，你的上家是谁？”那深陷的眼窝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使威尔丧失了跟他周旋的一切耐心，那冰冷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轻而易举地剖开了科尔曼所有弱不禁风的防御。

“莱格斯帮，不是吗？想都不用想。”见科尔曼仍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威尔知道自己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莱格斯帮与黑杰克是敌对关系？为敌对帮派兜售黑杰克的违禁品，这样无法无天的背叛行径，哪怕我现在就处决了你，也没人会有意见。”他的语气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不像是威胁，更像是毋庸置疑的通知。

“你……”科尔曼的嘴唇蠕动了一会，他感觉自己快要在威尔的视线下分崩离析。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掏出了那把手枪，指向威尔的眉心，“处决老子？你算老几啊！才刚来这么几天就摆起架子来了……杀过人吗你？”

陈站直了身子，可威尔却示意他留在原地，然后饶有兴致地歪过头看向科尔曼，伸出手握住手枪的套筒，慢慢地帮他上了膛，然后握住手枪的前端，重又指向自己的眉心。

“开枪吧。谋杀上级，又是一条罪名。你知道叛徒的下场，不是吗？我敢说你自己也亲手处决过几个叛徒。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枪口所对的人，是你自己呢？你有承担那后果的觉悟吗？”

科尔曼的额头不断冒出汗珠，手也不住地颤抖起来。按下去啊，他对自己说。只要按下去，就……

“那就别浪费我的时间。”威尔用另一只手劈向科尔曼的手腕，夺下了手枪，又撕下了科尔曼翻领上的黑杰克徽章，“从今天开始，中断你与莱格斯帮的所有联系，如果再让我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后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就地正法。至于这个徽章……还想要的话，就拿成绩来换。出去吧。”

科尔曼低下头，几乎是撞开了门，把在门外偷听的几人推开了几步。威尔抬头看向那几人尴尬的神色，说道：“都听见了吧？”

几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没人敢搭话。

“那就照做。”

几人又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威尔走上前去关上了门，然后低头看向手中的那把手枪，手一抖，枪便落在了地板上。

“刚才那……真是惊险啊。”陈把手枪捡起来，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由衷地说道，“你可真有种。”

“没什么惊险的，他不敢开枪。”

“是吗？”陈指向威尔颤抖的右手，后者则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习惯就好，陈。习惯就好……”最后那句话，就连威尔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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