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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尘埃落定17（第2页）

说完，他坐了下去，可他困惑地发现，部下们并没有要出门的样子，而是有不少人重新坐了下来，投向威尔的目光也带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担忧。

“怎么了？没事了，都走吧，休息休息，喝一杯，早点睡，明天还有活要干呢。”

“威尔……”科尔曼发话了，他已经拿回了他的勋章，骄傲地别在自己的翻领上，“……我们已经知道了。”

威尔没有接话，只是向后靠去，一手虚掩在嘴前，左右摩挲着。半晌，才问道：“你在说什么？”

“教父来了命令，过几天要把你调回东区。我们都知道了。”

“谁告诉你们的？”威尔这么问着，目光却转向身旁的陈，后者马上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双手尴尬地背在身后。

他摇摇头，转头看向自己的部下们：“我怎么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呢？”

有几个人笑了出来。

“也好，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没错，教父对尖塔街发生的事很满意，我和陈都要回东区，加入教父的禁卫军。”

“会升职成副手吗？”科尔曼问道。

威尔伸过手去，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下：“人心不足蛇吞象。打了一场胜仗而已，离副手还远着呢。至于尖塔街，则会有更有经验的负责人来接管，他会比我做得更好。”

“老大！”“老大！”“老大！”所有的部下此时都站了起来，科尔曼也在其中，他带头说道：“老大，在你来之前，没有人在乎我们是谁，只是死不足惜的工具罢了。说实话，连我们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但是老大你不一样，你把我们……当作家人看。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所以……”

所有的部下此时全都俯下身子，鞠了一个90°的躬。

“……你永远都会是我们最好的老大！”

威尔看向他忠诚的部下们，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挥了一下手，说：“好了好了，我还没走呢。再说了，我只是换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

科尔曼直起了身子，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睛，说：“那，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你还来吗？”

“我就……”威尔的余光瞟到了陈，他正用催促的眼神看着他，“好啊，我当然会来。”

部下都离开后，威尔转向那白板，看着那几张被打上问号的人相，若有所思地捏住了下巴。

“你在想什么？”陈拉过一把椅子，顺着威尔的目光看去。

“你知道借刀杀人的缺点是什么吗，陈？”

“是什么？”

“你永远都不知道杀得干不干净。”

“害，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了，晚上还有庆功宴呢，我可是一直想知道你酒量怎么样的哈。”他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先走咯——”

“嗯。”威尔嘴上答应着，手却伸向西装口袋，拿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放在嘴里点燃了一枝，吐出一口烟雾，接着便盯着那几张照片，手上的烟则再也没动过一口。

这是他私人的冥想时间，最近刚刚染上的“坏习惯”，一直到火星烧到手指，他都不会对外界做出任何的反应。

今天的冥想似乎格外困难，他从那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挣脱开来，摇摇头，口中喃喃道：“‘自己吓自己’……但愿吧……”

他把烧了一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系上西装扣子离开了会议室。

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很快就消散在风中，再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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