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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藤壶之死21（第2页）

“欸，他要去干嘛啊？”

“没什么大事。跟我讲讲这张吧，婆婆，对就是这张。”

“噢，这张可有意思了，那是他……”

科尔曼朝寇伯拉扬扬下巴，让他张开双臂，然后仔细地拍着他的每一个口袋，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痕迹，自然也找到了插在腰间的左轮手枪，和他口袋里那枚徽章。寇伯拉惭愧地低下头，科尔曼则把徽章握在手心，厌恶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威尔身边，把徽章和手枪递给了他。

威尔接过徽章，端详了一会，放进自己的口袋，没有正眼看过寇伯拉。然后，他代老人家合上相册，又接了过来放上茶几，然后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可别把您累坏了。科尔曼，送婆婆回房间。”

寇伯拉目送着科尔曼搀扶着母亲，把她送回了卧室，又关上门出来，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威尔，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是不要把我的家人扯进来。”

威尔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向落地窗，俯视着街道的夜景，在那里驻足良久。在这冷冰冰的僵局中，反倒是陈先开了口：“为什么？”

寇伯拉摇摇头：“现在说出来的话，就都是狡辩了，你不会想听的。”

“那就狡辩吧，给我们一个不用杀你的借口。”

“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寇伯拉深吸一口气，“两年前，我欠了莱格斯帮一大笔钱，他们有我家人做把柄，让我加入黑杰克，给他们卧底，我照做了。成为库特的眼线是我自己的主意，这样我打探消息也就有了个合理的解释，万一暴露也有一块一次性的免死金牌。我收集自己所能够触及的情报，大部分交给库特，重要的秘密则泄露给莱格斯帮。

陈难受地背过脸去，接着问道：“两年，你有过几任负责人？”

“五任，有一任……是我亲自下的手。”

房间再一次陷入冰期，威尔始终一言不发地聆听着，事实上，寇伯拉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听，因为按照威尔的个性，没法改变他决定的东西，他是不会浪费注意力的。

但是，不管有没有人听，他还是想说。

“老大，陈哥……如果冲突结束之后，寇森没有找上我，我想我真的会收手，然后一直在黑杰克呆下去。我做过许多令我自责的事，但背叛你们……令我懊悔到无地自容。

“对不起，老大。对不起，陈哥。”

终于，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寇伯拉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静候发落。

他没有等很久，威尔至少耐心地等他说完，才对陈说道：“动手。”

陈看向科尔曼，后者心领神会地拔出了手枪。

“陈。”威尔那不可置疑的命令语气再一次传来，“动手。”

陈转头看看威尔，又看看寇伯拉，然后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站到威尔身旁，对着他的耳畔小声道：“我做不到，威尔。”

“为什么？因为那景象对你来说根本没法承受吗？就像火车站那次一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你最好……”

“不是这样，威尔。”陈果断打断了他的话，“这不一样。这是错的，不应该这么做。”

威尔转头看向他，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酷，但作为至交好友，陈在那目光之下，看到了一丝迷茫，一毫犹豫。

“科尔曼，看住他，我和陈有几句话要私下聊。”说完，威尔把落地窗移开，和陈一起走进阳台，然后又把窗移上。

两人站定之后，陈率先抢过了话头：“你也听见了，威尔，那不是他自己的意志，他是被胁迫的，要么是我们，要么就是家人，这种问题没有正确答案。”

“当然有，他可以向黑杰克寻求庇护，可以向我寻求庇护。如果他真的信任我、信任黑杰克的话，就会这么做。黑杰克有规矩，也有力量，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保他的家人周全吗？”陈猛摇两下头，“再怎么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

“还不够，陈。一定……必须要以眼还眼，不然只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好啊，我们杀了他，然后留老人家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好了！别跟我说你指望着黑杰克给她发抚恤金！”

“你的意思是，他不能死，因为他是个儿子，还有人指望着他，是吗？”

“只有这样才是公平的。”

“那赵、达西、布洛克、麦克斯、伊戈和舍尔呢？他们也是儿子，是哥哥，是弟弟，以后可能还会是丈夫，是父亲！他们也有人指望着他们！”威尔越说越激动，陈从来没有见过他在除了自己父亲的话题上如此失态，“你为什么不去见见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决定到底公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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