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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视察32（第4页）

教父满意地点点头：“不用过度谦虚了，威尔，你做得很好，不过……”教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双手从扶手放上手杖顶端，“我们要谈谈你的策略。”

“我不明白，教父，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策略都没有出现偏差。”

“方向当然是对的，但是具体的手段，我不满意。”教父直接地出口，并加重了这几个字，“你知道，深水的地下世界现在是怎么称呼你的吗？”

“‘铁腕’……铁腕希瑞克。如果这个外号能够带来威信，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那你刚才说你和干部们进行了密谈，只是这样吗？”

威尔看向陈，后者只是摊摊手。

“不用这么看着陈，他没打小报告。”

威尔转过身，背对着教父，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是的。我事先调查了干部的情报，用来要挟他们。但是，教父，策反失败的后果可能是毁灭性的，我没有多少选择。”

“比如，说服他们呢？你说过黑杰克占了绝对性的优势，这就是最好的谈判筹码了。”

“工会干部大多是死脑筋，哪怕要挟，也还是花了不少功夫。直接说服太难了。”

教父猛地摇摇头。

“难，不是借口，威尔。我对你的期望远不止如此，你自己也远不止如此。”

教父站了起来，用手杖坚决地敲了一下地板：“转过来看着我，威尔·希瑞克。”

威尔有点不情愿地转了一半，看向教父。后者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你来黑杰克，多久了？”

“一年半了。”

“一年半啊……库特在一年半的时候，还在本手下打杂呢。威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提拔你吗？”

威尔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敢于威胁教父的胆识？”

“哈哈哈……是一部分原因吧。更重要的是，威尔，你的行事风格。”教父走到了窗边，威尔面前，继续说道，“我父亲生活的年代，官匪勾结，罪恶横行。普通人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庭，四下望望，却又只能依靠自己。

“所以，伯顿家族和布雷德家族，联手创建了黑杰克，为艰难挣扎的普通人们提供一个值得信任的靠山。目的也很简单：求生。为了这个目标，我的父辈们谋杀、敲诈、勒索、贿赂……无所不用其极。

“然后，他死了，一场随便到可怕的爆炸吞噬了他的生命，就像他那无数个敌人一样。而他交到我手里的，是一幢建立在血痂和污垢上的大厦。可是，时代已经变了，我父辈用过的那些方法已经不再适用，黑帮穿的再怎么人模狗样，都还是黑帮。时代渴望变革，而野蛮原始的黑帮早已落后于变革。”

教父庄重地转过身，庄重地盯着威尔，庄重地说道：“所以，威尔，我对你寄予厚望，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够荡涤黑杰克的污秽，为我们带来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不用在夹缝中求生的时代。你的舞台不是这个逼仄的阴暗角落，而是在聚光灯下。你，明白吗？”

威尔慢慢地点点头：“……对不起，教父。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教父慈爱地拍拍威尔的背，然后走向办公室门口，“没有要汇报的，我就回总部了。”

“等一下！”

教父在门口站定，看向威尔。后者犹豫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

“……谢谢……教父。”

教父微笑了一下，然后带上门和本离开了安全屋。

陈长出了一口气，跳上了办公桌。指着那道伤口不无埋怨地说：“下次你再这么玩，我可要好好敲你一笔的。”

威尔没有应声，只是用手架着鼻梁思索着。

“想啥呢你？”

“能帮我拿一下我的谈判要点吗？”

“好啊，是要修改一下吗？”陈走到档案柜边，抽出了一本文件夹，摊开放在威尔的桌面上，里面夹着一张文件，是汉默年轻时受过的处分，被做了不少的注解。威尔拿起了那张纸，然后果断地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欸欸欸，你干嘛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挖到的王牌啊？！”

“不需要了。这一次，我们用老办法。”威尔用嘴咬开一支水笔，抬头看向陈，“你要继续在那傻站着，还是要来帮我修改？”

陈惊讶地对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突然满意地笑起来，笑完，他做作地撩撩头发，闭上眼睛，一手叉着腰说道：“好吧好吧，众所周知，威尔没了陈孟獒可是连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

“少废话。”威尔嘴上这么说着，但嘴角却已挂上了微笑。阳光温和地洒在二人讨论的背影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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