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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后的庇护45（第4页）

“巴伦，科尔曼，开枪！打他们的轮胎！”

几声短促的枪声响起，两辆轿车失去了控制，扎进路边的护栏，一枚火箭弹打着转飞向天空，在空中炸开。随后，由两辆轿车，一辆武装卡车和一辆黑杰克卡车组成的车队，离开了主干道，消失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

当摄像头再一次传来画面的时候，本看到的只有两辆冒着烟的轿车，和正从里面出来的黑杰克们。

“混蛋！”本发疯似的把书桌上的电脑和文件全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从角落抄起一根球棒，愤怒地打在了喇叭上，又是一棒，又是一棒，直到那喇叭已经掉在地上，成了一堆蜷曲在一起的破铜烂铁。先前的一切疑点都连了起来，为什么教父那么爽快地给了他黑杰克、为什么在监控中有一段空白期、为什么教父挑衅自己杀死他……这是个陷阱，而他本·登特，才是落入其中的猎物。

“库特……库特！库特！都是你这个混蛋！库特·谢尔盖！”

“你找我吗？”

本惊讶地回过头，看到库特正悠闲地靠在门框上，不紧不慢地修着指甲，对屋内的狼藉丝毫不感兴趣。

“你不是应该在广播站吗？”

“哎呀，你还不了解我嘛？”库特把手指并起来，凑在嘴边，轻轻吹走了磨下来的粉末，“我这个人啊，一想到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话，就紧张的不行。所以只好录个音，拜托广播站的小朋友帮我放一下咯。”

他抬起头，用祖母绿的瞳孔嘲弄般看着衣冠凌乱的本，露出了标志性的坏笑：“哦对了，我从那里出来的时候，街角那里有辆小轿车被卡车碾过去了，司机好像是你的部下噢，不过血肉模糊，我看不太清就是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教父还有一封遗书？”

“为什么你要知道？”库特毫无惧色地反问道，“被驱逐的人不又是你，难道说……是被驱逐的人跟你有关系？”

“与你无关。”

“好好好，当然与我无关了。”库特接着慵懒地修起了指甲，“只不过啊，威尔他现在跟我们都无关了。”

“你帮着教父驱逐威尔，为什么？”

“跟你一样，害怕他一家独大，早晚有一天把我挤出局。”

“不不不，我们才不一样。”本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到桌子前，面对库特，“他会威胁到你，这没错。但你没有蠢到要把威胁放跑的地步。你在保护他，库特，你一直都在保护他，为什么？”

“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是德普蒂，不是吗？你的第一个副手。”

库特放下了指甲刀，从门框上站直身子，紧皱的眉头没有了嘲讽的痕迹，倒是多了一层威胁。

“我建议你，在你自以为是地说一些你根本不清楚的事情前，趁早打住。”

“噢，我可比你想象得要清楚。你的错误决策害他为了你送命，从此再也不愿意亲近自己的部下，我说错了吗？”

“你不许……”

“但是有一天你看到了这么个意气风发的新人，就像当年的你一样，你却心软了，不是吗？你不想让他，成为第二个你。”

“你给我……”

“可是连你自己，都没胆子面对这段过去。你不想看着手下一个又一个成了野心的牺牲品，却又害怕沿着纽带爬过来的伤痛，只能夹在中间，用这种玩世不恭的孬种样子骗骗自己。”

“你给我闭嘴！”库特揪住本的衣领，把他推到桌边，“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只不过……”

“啪！”

清晰的疼痛让库特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热辣辣的脸颊。

“搞清楚你的位置，库特·谢尔盖，黑杰克副手。你现在在和你的教父说话，那就拿出最起码的尊重来。不然的话，我随时可以照背叛的罪名处置你。”

本的语气不含任何感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极度压制愤怒的库特。他继续说道：“至于你和教父的小把戏，当然是无伤大雅的了。正好，我还在愁毒杀教父的凶手还没有着落，他就自己把一个凶手推到了我面前。那个罪大恶极，以至于他死也要驱逐的罪人。向全深水发出悬赏，通缉威尔·希瑞克。”

“……你真是疯了。”

“那又怎样，我可是感觉前所未有地畅快啊。”本的眼神中带上了嘲弄，“作为嘉奖，我要你亲自去办。”

而在深水的另一端，娱乐区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电台仍在继续。

“……我稍后将会把这则命令的书影发在黑杰克内部网络上。现在，我重复一遍：‘我，弗兰克·伯顿，以黑杰克教父的名义，在我死后，对以下黑杰克成员实行驱逐：……’”

“老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被流放了？”

“不。”威尔疲惫地靠回座椅，“这是教父给我们……最后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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