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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擦一下嘴巴（第1页）

青冥能听到唐九的抽泣声，亦能感觉到泪水浸透衣裳的潮湿和凄冷，他心痛如割，引咎自责，却不敢纵容唐九的欲望横行肆虐。

唐九在怨恨中燃烧欲念，在渴求中坠入迷惘，青冥便使尽浑身解数来安抚、劝慰，即便唐九露出犬齿、刺破他肩肘处的衣料和皮肤，发疯撕咬他的皮肉，嚼碎他的筋脉，贪饮他清凉的鲜血，他也一动不动，自始至终苦苦忍受。

渐渐的，唐九在青冥坚实的拥抱和克制的包容之下，像是欲望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纾解，又或是单纯喝饱了鲜血、闹够了脾气，最终竟然平静了下来，心满意足地靠在青冥的肩上恹恹欲睡。

青冥见终于控制住了唐九的心魔，闷在心口的巨石才落了地。可很快，他仿佛累得筋疲力尽，双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唐九，身体无力地向后倾倒，而周遭无垠的天地也跟着一同崩塌破碎……

唐九察觉到抱着的人突然松懈了力气，离他而去，焦急地伸手去抓，却没能抓到，反而听到了一声重物坠地的碰撞声响。他又费尽心力睁开眼，想要再看一看青冥那双深不见底的美目，然而他所看到的，并不如他所愿。

青冥的眼睛已经褪去了那层深沉，恢复了清透与澄澈。

唐九后知后觉，发现眼前的这个青冥，身高未达他腰腹，只是个小孩儿。这小家伙儿圆头圆脑，梳着双螺发髻，石榴红裙更是耀眼夺目——青冥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孩童之形，正坐在雪地上，目光有些呆滞地跟他对视。

青冥的眼睛水亮又泛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泛白微张，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好似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看到唐九朝他看过来，痴顿了少顷，随后急忙郝然地避开了唐九的注视。

唐九也愣愣地望着坐在雪地上的雌雄莫辨的小孩儿，像个痴傻的木头人，好半天才抬手蹭一下自己下巴处摇摇欲坠的液体，低头一看——

竟是鲜血……

他思索了片刻，赶忙再低头仔细看向那孩子的肩头，又吸鼻子嗅了嗅，果然，闻到了清凉又酷寒的鲜血味儿，跟他口中残留的血味儿如出一辙。

应该是青冥身上穿着红色的裙袄，掩盖了那片血污，而他刚从虚境中出来，迷迷糊糊的，也没能注意到。

青冥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唐九看过来的、毫不掩饰的贪恋目光，便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活动自如的手掏出了一张帕子，递向了唐九。

他皱着眉道：“哥哥，你冷静一下，擦一下嘴巴，不能再喝了，我头晕。”

“……”唐九听到这句稚嫩的童声，陡然梦醒。可接着，他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儿，因此不得不清咳几声，来掩饰尴尬。

确实喝的太饱了。自从他心魔登顶，还从未有过这般酣畅淋漓的豪饮。

他又把目光转向青冥，看到青冥依旧举着那张帕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深沉，已经和刚从虚境中出来时的状态不一样了。这孩子的眼睛里透露出与他身形年龄不太相符的思愁，还有点叫人琢磨不透。

唐九犹犹豫豫地来到青冥跟前蹲下，伸手接过了青冥递过来的帕子，意外地发现，帕子是浸湿的，像是刚被施了术法，正好便于他擦去脸上已经半干的血迹。

唐九一边擦着脸，一边观察着自己啃咬出来的一片血污，问青冥道：“……疼吗？”

“……不疼。”

“真的假的。”

“……假的。”

“…………”

唐九盯着小家伙看了一会儿，察觉到了其身上残留的禁术痕迹，又略一思索，便终于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上一世的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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