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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一酸,瘪着嘴回头看他,却只能看到萧越的云纹衣襟,她又仰头,只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乔婉眠:「……」
要是她还能长高些就好了,能看看萧越这样的人,道歉时会不会害羞。
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正酝酿着,冷不丁被萧越揉了揉发顶,而后,她扬着的头就被摁了回去。
乔婉眠:「……」
一定要再长高些!
「但你的字,确实冒犯我的眼睛。」萧越的语气恢复了往常,方才的温柔像是一场错觉。
她的字已经是乔家最好看的了。
乔婉眠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底默默反驳。
萧越抓走了笔,坐回原处,满意地看了一眼乔婉眠海棠果般的小脸,另摆好一张纸,边写边道:「你既是我的丫鬟,我就帮帮你习字,日后也用得上。既然不能抄佛经,那就写几个吉利的。」
乔婉眠偏过头,见萧越姿态端正,笔势潇洒,纸上的「福」字舒展张扬中带着锋利。
萧越将纸笔给她,立在她身侧,道:「照着写,写到我满意。」
「啊……是。」
乔婉眠不情不愿地捏住了笔。
她还是比较想去和她的小鸭玩。
没想到萧越的字看起来舒展,学起来却费力,她接连写了十几个,自己看着都不满意,渐渐也上了心,认真研究萧越每一笔的走势,萧越也极有耐心,又为她演示几遍。
乔婉眠的笔划肉眼可见的有了筋骨。
萧越欣慰。
这小丫鬟还是有几分灵性的,只要肯用心,无论是下厨还是习字,都是一点就通。
但乔婉眠饿了。
今日一大早,她就为了躲开萧越急匆匆溜到了荷塘上,怀里塞的饼子还没吃就被叫了过来。
等到她习字习到心静,饼子也被捂热,开始散发香气。
她眼神飘乎,注意到桌上的荷花酥,纵使她用最快的速度转开视线,但心思已经飘远。
这荷花酥是昨晚的,怎么刃刀又给端来了。
眼下雨水多,点心再放就要不酥了。
正逢此时,萧越敲了敲桌子,贴心道:「用点心。」
乔婉眠停下笔,感激又钦佩地看向萧越。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她看得那么隐蔽,他还是一眼看穿她想吃点心。
左手在衣角搓了一下,乔婉眠捏起离她最近的一块荷花酥。
她刚将荷花酥递到嘴边,就发现萧越的表情不大对劲。
他在笑,且笑得很柔和。
谁都知道,萧越这种样子的时候最危险。
乔婉眠的目光疑惑地在萧越与荷花酥之间流转,片刻后,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脸,补充道:「谢谢大人,婢子确实想吃点心了。」
少女翘着小指,捏着糕点。
两腮微微鼓着,眼神也亮晶晶的。
算了。
萧越移开目光,嘴边的嘲弄咽了回去。
方才他只是发觉她走神,想提醒她写字时用点心,不要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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