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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苦笑:“这是‘余响’在改写历史。她不再试图分裂我,而是要让世人否定我存在的意义。”
“那就让她写。”林念冷笑,“只要我还记得真实的你,她就赢不了。”
可就在几天后,变故突生。
一名少年跋涉千里而来,满脸风霜,跪在木屋前泣不成声。他说他是北岭遗民,家乡因幽门动荡引发地裂,全村葬身岩浆之下。他唯一幸存,是因为母亲将他推进井中。
“我娘临死前喊的是你的名字!”少年瞪着沈眠,“她说你是母祭之器,本应守护阴阳平衡,却为了陪一个男人过平凡日子,放任规则崩坏!她说你是罪人!”
沈眠浑身僵硬,说不出话。
少年掏出一块焦黑的玉牌,上面刻着古老的祭祀铭文??确实是母祭一族的信物,且带有她的灵印。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少年哽咽,“她说,如果你真的愿意赎罪,就请你亲手打开幽门,走入灰雾最深处,找到‘初死者’的源头,重启轮回法则。否则,世间将永无宁日。”
沈眠低头看着那块玉牌,手指微微发抖。
林念走上前,沉声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灰雾最深处,是连主祭都不敢踏足的地方。传说那里囚禁着第一位死去的生命,也是所有怨念的起点。一旦触动,可能引发整个幽界的坍塌。”
少年只是重复:“你敢不敢去?”
风停了,桃叶静止在半空。
沈眠缓缓抬头,目光清澈如泉:“我去。”
林念猛地抓住她手臂:“这次不一样!这不是倾听遗憾,这是挑战根源!你可能会彻底消失!”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她反手握住他,“如果我没能回来,请你继续走下去。不是代替我,而是以林念的身份,告诉这个世界??即使没有奇迹,也要坚持善良;即使无人理解,也要守护所爱。”
他咬牙:“我不答应。”
“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她微笑,“我们可以死在一起,也可以……活着改写命运。”
林念凝视她许久,终于松开手,转身走进屋内。再出来时,他背着一把从未示人的古剑,剑鞘漆黑,隐约有龙吟之声。
“这是我师尊留下的‘断妄’。”他说,“据说能斩断虚假的宿命。我一直不舍得用,怕它太锋利,伤了这世间的温柔。但现在看来,有时候温柔也需要一把剑来守护。”
两人并肩走向幽门。
这一次,裂隙自动敞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踏入其中那一刻,沈眠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桃花开得正盛,魂灯静静燃烧,铜铃随风轻响。
而在不可见之处,余响合上手中的书卷,轻声道:
“很好,你们终于走进了我的故事。”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写下新的一行:
**“当共情成为律法,怜悯即是原罪。而真正的救赎,从来不在钟声里,而在敢于走进黑暗的脚步中。”**
风起,云涌,天地寂静无声。
唯有那一对身影,携手步入永恒灰雾,渐行渐远,直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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