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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简繁（第3页）

「古劍已失。」

顧熙風仰頭大笑，神劍又哪裏是什麽破銅爛鐵。「滑天下之大稽！傳人身份的象征就這麽丟了？」

此中緣由本不必與外人講，可師無痕心懷愧疚，顧熙風有今日也有她一份責任。如果她以那身份行事，顧熙風或許不會抓死執念。

又或者當初，她再多做些什麽，大魏不會亡，戰火不會再起。她的師姐不會死

因著這份愧疚，師無痕向她講起了世人早就忘記的一件事。

「你們只記得天門挑選人登那皇位，卻不知天門最大的職責其實是守護華夏的氣運。這龍脈是大地的精華所在，有了它，華夏一族便會延續下去。就算有起有落，大體上是繁榮的。可十九年前，行走俗世的天門弟子重傷身死，龍脈遭人毀壞盜竊」

顧熙風瞪大眼睛，顯然想到這個時間點與顧桓登基幾乎重合。

「龍脈一毀，華夏一族危矣。我奉命入世追回修補，終於在十方山困死罪魁禍首，劍便折在那場大戰裏。龍脈亦與國運息息相關。大魏國祚本來確可綿延數百年，可惜」

「等等。十九年前？」師無痕看起來不到三十，難道十歲的小娃能提劍殺入不成？

「天門自有些獨特的手段。當年傷重，師父不得已冰封我的身體，慢慢治療。睡了十年，自然看起來年輕一點。」

顧熙風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你為何要藏著自己的身份？」

既是擇主，之前的天門傳人向來做得光明正大，沒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師無痕沈默一陣，因為她不配以天門傳人身份自居。

清爽的夜風拂過青色衣袍，驅不散她的煩躁。「因為天下之主未定，王氣出現在兩個人身上。我又怎麽擇天下之主呢？」

白衣少女百無聊賴。隨手撤過一根樹枝，紮向結界。

樹枝毫無阻礙地穿過，直到握著它的手碰到金色的光幕，忽然難以寸進。

師父總希望讓她接過三清劍，可她才不想。師姐修為和她相當，也更關心下界的情況，明明比她合適得多。

這次本該由她下山巡視歷練，「見世間疾苦」什麽的。她著實不願意。記得幼時未結丹，尚不受結界拘束時，師父曾帶她入世。人世氣濁，她又是極敏感的體質，日日如被砂紙磨她的皮肉，很是受了一番苦。

師姐抵不過她撒嬌懇求，向師父攬下下山的活計。

師父勉強同意，被她倆弄得頭大：「唉莫思，你這樣寵她，她恐怕難成大器啊。我派已有四代未出一個飛升的人了。」

無痕這孩子有仙緣。雖然作為坤陰天生殘疾，眉紋越來越淡，絳珠也始終不長，但根骨極好，修行快得緊。

少女抱著師姐的胳膊，寬慰自家師父道：「師父還不到百歲，有的是機會。無痕只想在雲浮山同師姐師妹們過日子。」

這麽不自然的停頓傻子都註意得到。

莫思顯然註意到她的停頓，耳朵羞得通紅。

婦人笑著搖頭。「也罷。你倆打算什麽時候結契？」

莫思作為乾陽，這時卻羞澀得緊。倒是少女大大方方道：「師姐說回來就向師父提。現在好了，您提前知道啦。」

「不如就明天吧。」

莫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師妹！」

少女壞壞道：「師姐嫌晚？師父，師姐想今天結契。無痕覺得快了些，但只要師姐滿意，我都可以。」

莫思捏住小人兒的臉，想狠狠擰兩下卻舍不得。

「別鬧。」

二人眼中全是柔情。

「咳咳，罷了。莫思，你回來我便給你們主婚。」

少女眼睛裏迸發出歡喜的神采，抱住師姐猛親一大口。「我之前親你你還不樂意，說是要等師父同意。現在總沒借口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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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沒皮沒臉的師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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