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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俜想着这些,咬唇望向骆劭宁,眼光几乎有些痴了,他看到骆劭宁的嘴唇动了,好像是说了什么话,可他听不清,疑惑地嗯了一声:“哥哥,你说什么?”
骆劭宁说:“不要这样看我。”
“为什么……”
下一瞬,陆俜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雷。
骆劭宁在吻他。
温柔又强势的吻,轻,但却掌控着他,他没法逃开——也舍不得逃开。
哥哥也喜欢他,这是怎样的概率,才能得到的恩赐?
睫毛上有刚才和现在的泪,濡湿之后实在不舒服,但陆俜却连眼睛都不敢眨,怕是个梦,眨一眨眼,就碎了。
可这似乎不是梦。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啜泣,是搔得人心和皮肤都痒痒的那种,自己听来都觉得羞耻,不知道落在哥哥耳朵里,又是怎样的光景;他听见哥哥的呼吸声,就在耳边……
“嗯、”
骆劭宁的手扶在陆俜腰那儿,拇指卡着,稍稍移动,就能带起陆俜浑身的鸡皮疙瘩。
做梦,果然还是做梦才会有这样软绵绵的体验吧,腰也软了,腿也软了,皮肤、神经,甚至骨头缝里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湿漉漉的,热乎乎的,每一丝空气都成了迷魂香,每一次呼吸都是在饮鸩止渴——他在深不见底的水里下沉,不呼吸会死,可呼吸这种世人眼中肮脏的空气,照样活不了、活不长,不过缓慢一些罢了。
陆俜明白,他什么都明白,这些思考都只要瞬间就能完成;可即便想到了,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骆劭宁抚在他背后的手,就像带蛊,他恨不得能一直被吻着,或者干脆、干脆……
干脆怎么样,陆俜连想都不敢继续想。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有一回,几个同学私拉小群,把邱知斐拉进去了,邱知斐又把陆俜拉了进去,陆俜不明所以,随便点进了他们发的网址,目瞪口呆之后,又面红耳赤地点关闭。
也许因为身体原因,虽然知道没有必要,陆俜仍然对性怀有羞耻,可羞耻的同时,他也感到好奇,所以他收藏了那个地址。
那天看见那两个男孩亲吻之后,晚上他就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躲在被子里,红着脸,咬着牙逼自己看。
拜此所赐,他知道欲望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自己内裤上那些湿滑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陆俜其实并不确定自己对骆劭宁的感情究竟是不是错觉,现在他却已然明白,那就是带浓烈情欲的爱。
但是确认之后,他忽然胆怯了。
吻是可以止损的,只是亲吻而已,也许是一时的情绪,也许是瞬间的发昏,可以是只属于此时此地此种氛围的一个意外,可如果继续,哥哥,完美的哥哥,可能就会被污染。
能把最高高在上、最难以亵渎的东西拖进泥沼里,不管陆俜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一种隐秘的阴暗自得;而只要想到,以后他可以只属于自己,那种快乐简直能让心一下子过载。
这完全是心灵的鸦片,不必品尝,只要偷窥一眼,就会上瘾。
可是人活着,只要快乐就够了吗?极度自私自利的快乐,真的能长久吗?他可以自私地毁了哥哥吗?
那双手摩挲着他颈侧细嫩的皮肉,他不敢继续沉下去。
“哥哥……”
他知道自己在哭,用哭倒逼爱自己的人,这是卑劣的手段,但也切实可行。
“不行……”
骆劭宁松开了他,陆俜惊慌地跑进了卫生间。
*
对这个吻,陆俜绝口不提,此后半个月,每次骆劭宁回家,他都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尽量不跟他独处,甚至回避眼神交流——他自己也清楚这样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但就是没有勇气。
可能做得太明显,杜观凌似乎更认定他们两个闹了不愉快。
之前的小改建,陆俜的房间与露台已经打通,而边上骆劭宁的房间,却因为那面墙的部分承重功用而无法施行,仍旧得从走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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