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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灵越的眼睛里有了一点波动。
悟莲望过去,满街的色彩都是灰黑的,只有追着风筝跑的瘦弱男子白的发亮。他和红衣男人快乐地放着风筝,与阴郁的泣灵城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闻面施主……”悟莲还有些不解,在沐灵越的眼里,只有闻面和另一名玩伴是有颜色和光亮的,说明这两人是沐灵越心里的救赎。悟莲扭过头,发现沐灵越瞧着风筝,泪流满面。
“可以……带我出去看看吗。”沐灵越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地问。
“好。”悟莲露出微笑,将沐灵越抱到屋外。少年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眼里却闪着光亮。
“沐施主……”
“叫我阿原就好。”沐灵越低喃,“我不喜欢沐灵越这个名字。”这是杀手楼给他取的新名字,一个代表被乱伦轮奸后获得的耻辱的称呼。
“……阿原。”悟莲唤。
两人看了一会儿风筝,闻面和花雎已经打打闹闹着跑远了。沐灵越眼底全是眷恋:“我希望以后见到他,他也那么开心。”
悟莲轻笑。
周围尽是不堪入目的皮肉生意,淫乱的娇喘此起彼伏,沐灵越缓缓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有些起风了,悟莲下意识地将沐灵越搂得更紧。
沐灵越突然说:“你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悟莲蹙眉:“阿原,你需要我的照顾。”
沐灵越笑了,笑容透明惨淡:“悟莲,你很好,我却没办法原谅你。我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若那一日,你不走远,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悟莲心头一紧。
“你走吧。我怕我会依恋上你。”沐灵越捂住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走,我讨厌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悟莲:“施……小原,对不起,我……”
“每每看见你,我就想到自己被他们轮奸。你不该救我,我当日就该死了。”沐灵越直直地瞧着他,眼角却再没有一滴泪,“懂了吗,我不想看见你。”
悟莲只觉得心里一空。脑袋里冒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悟莲有些想不明白,但他还是听沐灵越的话,将他放在了床上。沐灵越扭过头,不肯再看他。
悟莲将被子给他盖上,接着坐在一边说了好大一通唠叨的话,大意是要让沐灵越注意什么,但说到最后,悟莲讷讷地说:“……这只是一场梦。”
说完,他便独自离开了。
没走多远,闻面与悟莲撞了个满怀,身边就是一个大水洼,悟莲连忙抱住闻面,瞧着这个瘦的可怜的男人,又想到了自己害的他险些流产。悟莲羞愧至极:“对不住。”
“……没事,你怎么啦,眼睛红红的。”闻面在沐灵越的记忆里,就是最幸福的模样,丝毫没有泣灵城的怨气,他伸手擦着悟莲眼角的泪渍,“你的眼睛真好看,可不适合哭哦。”
悟莲点点头,眼睛余光瞟到了水洼里自己的倒映。
他愣住了。
“什么呀?”闻面凑过来,深紫的眼眸和悟莲蔚蓝的眼睛相对。
悟莲缓缓呢喃:“……原来,贫僧在他的眼里,也是有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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