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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呵……&rdo;裴知连跟他放狠话的心都淡了，转身就要走。陈正霆却慌了，他很清楚裴知的脾气，宁折不弯，他连忙追上去拦住裴知。

这次不能再耍横了，陈正霆苦口婆心地对裴知说：&ldo;小良当时才十几岁，他懂什么?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再对他说……&rdo;看裴知脸色还坚决，陈正霆不得不使出杀手锏：&ldo;他爸爸才刚去世多久?!你当他心里真的不难受吗?!&rdo;

老人枯枝似的手指、紧紧攥住裴知强壮的手腕，他看着眼前的外公，七十三岁的老人家了，年轻时再厉害、如今也是老态龙钟，一双浑浊的眼睛焦急地盯着他。

这样的场景，很多年前也有过一次。裴知五岁，被攥着领口、被严厉质问为什么替爸爸撒谎，那时候的陈正霆在孩子眼里高大得像座山，一巴掌扇过来、裴知被打得满嘴巴血。

小客厅里的空气越来越压抑，裴知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口气，轻轻从手腕上解下外公的手。

&ldo;等过了这一阵，司空良心情平复，我再告诉他。&rdo;裴知，终究让了一步。

陈正霆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听裴知又说：&ldo;还有。&rdo;他看向裴知，只见裴知眼神仿佛从高高的地方看着他似的、说：&ldo;那个女孩子没有躺着花那笔钱，她成长得很好、现在是个很有成就的人。&rdo;

裴知下了停车场才发现外套没拿下来，想想这时突然折返、必定撞破正围绕他的八卦热聊，还是算了。就这么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靠在车旁，他倦倦地侧过脸去、点了一支烟。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烟头一亮一亮的火光照着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裴知伸手去捏住红色的雕漆小屏风，手指细细在屏风底部摩挲着……那字也太小了，他今天之前真的一点都没发现。

萧晨……裴知心上像是慢慢按下火光明亮的烟头。当年为什么没有再去看看她呢?就算担心会勾起她的噩梦回忆，就算由衷希望着她已远走高飞鹏程万里，就算……就算是信任外公，裴知你也该去确认她的处境啊，毕竟那是被你弟弟牵连、跌入命运漩涡的无辜少女。

&ldo;喂?&rdo;裴知接起响了很久的手机，&ldo;什么事。&rdo;

&ldo;你嗓子怎么了?&rdo;电话里展曜开开心心地问，&ldo;感冒啦?&rdo;

&ldo;没有。你有事吗?&rdo;

&ldo;噢，我们约晚上十点的冰球场，缺个前锋啊!你能来吗?&rdo;

裴知没空，今天为了来这里、已经耽误了很多工作，他抬手耙了耙头发，正要叹气拒绝，突然想起：&ldo;叶怀远在吗?&rdo;

&ldo;在啊!就是他小子组的局，嘻嘻，他家里面河东狮吼，把他郁闷的不行了。&rdo;

裴知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那好，&ldo;晚上见。&rdo;

裴知在地下车库的昏暗光线里默默抽完一支烟的时刻，贺家山上萧晨正在教小病雕龙脊背的特殊手法，小病坐在她的御用工作台前，萧晨站在他身后悉心指导着。

&ldo;你怎么就是学不会这个呢?片刀明明是你平时用的最好的。&rdo;萧晨苦恼极了，附身抓住小病的手，隔着他的手指捏住他手中片刀，&ldo;再来一次啊，你集中精神、仔细感受，指腹顶住刀的时候力道是这样柔中带刚的……&rdo;

她几乎是从背后抱着他的姿势，纤细的手、比他手小了三分之一，十指交扣的时候……耳中血液轰隆隆的快速流动声音，戚鹤尧完全听不清楚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喉结耸动、机械地一直&ldo;嗯&ldo;、&ldo;哦&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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