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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2页）

太后道：&ldo;既是如此，你好生照料珂瑛，也要顾着自个儿。你的身子玛嬷也很担心……&rdo;她叹了口气，未再说下去，转而道，&ldo;老五，你的书房借玛嬷用上一用？&rdo;她随即冷下脸来，径对永璇道，&ldo;你随哀家来。&rdo;

书房里，永璇扶着太后在书案后落座，随即站到一旁。

太后哼笑一声，说道：&ldo;好在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玛嬷。&rdo;

永璇微微低首，道：&ldo;孙儿不敢。&rdo;

太后却看着一旁的崔嬷嬷，道：&ldo;你听听，这世上竟还有咱们八阿哥不敢做的事儿！&rdo;

永璇扬起脸道：&ldo;玛嬷，永璇是您的孙儿，该听您教训。可是，茵儿的事，孙儿不会让步。&rdo;

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ldo;她是个戏子，戏子的话能当真吗？&rdo;

永璇思忖片刻，走到书案前，跪了下去，道：&ldo;茵儿从不曾缠着孙儿，反倒是孙儿时时刻刻想见到她，想尽办法不叫她出宫……玛嬷，孙儿喜欢她，求您成全。&rdo;

&ldo;成全？&rdo;太后哼了一声儿，蹙起眉头道，&ldo;你是皇帝的儿子啊。&rdo;

永璇不解：&ldo;皇帝的儿子又如何？难不成皇帝的儿子还不若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般自由？&rdo;

&ldo;你说的不错。&rdo;太后正色道，&ldo;你既生在皇家，婚姻大事便由不得自个儿做主。&rdo;

永璇气道：&ldo;既是如此，孙儿不做皇子也罢！&rdo;

太后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永璇，微微颤抖，道：&ldo;你……你……&rdo;半天说不出话来。

永璇咬紧了下嘴唇，正待再辩，永琪端着茶盘推门走了进来。他将茶盏递给太后，瞥了一眼永璇，轻轻摇头，而后道：&ldo;玛嬷，这是孙儿刚刚泡好的茶。&rdo;

太后缓缓闭上双眼，捻着佛珠。

只听永琪道：&ldo;八弟还小，不懂事。他并非有意冲撞玛嬷。&rdo;

&ldo;难为你这个时候还要来替他解围。&rdo;太后拍了拍永琪的手，看着永璇，道，&ldo;老八，你一向与永琪交好，为何不能学一学……&rdo;

&ldo;学什么？&rdo;永璇抢道，&ldo;五哥活得何其无奈？何其没有自己？他为了做玛嬷的好孙儿，阿玛的好儿子，几乎放弃了自己所在意的一切，这样真的好吗？玛嬷，您告诉孙儿，人生于世，不能依照自己的心愿而活，不曾挣扎过便放弃了，当真不会遗憾吗？&rdo;他虽跪在地上，却挺直了身子问出这句话。

永琪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眼神中的桀骜不驯，曾几何时，自己的心底也有过。同父异母，他们两兄弟本不该如此亲近，可是，永璇的狂傲不羁仿佛是内心深处的自己。永琪苦涩一笑，将双手负于身后，这深宫是会将人的棱角磨掉的……是以，他才想拼尽全力保住永璇，保住他心底里的那份真，若是此生真的能见到他随心而活，也算无憾了。

☆、遂愿

太后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永璇这个艰涩的问题，人生在世，有多少人是能依照自己的心愿活着的？即便是她这个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女人，心底又藏着多少不得已……她重重叹了一口气，道：&ldo;老八，你先起来。&rdo;

永璇却仍旧跪在地上道：&ldo;孙儿不起。&rdo;

&ldo;你这是在逼迫哀家吗？&rdo;太后横眉冷对着永璇。

永璇轻轻摇着头，道了声：&ldo;孙儿不敢。&rdo;

太后由崔嬷嬷扶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飞过的一行大雁，久久不语。

永璇侧过身子，轻轻唤了声：&ldo;玛嬷……&rdo;

只听太后道：&ldo;罢了……永璇，你起来吧。&rdo;

永璇心中不解，却见永琪朝着自己点了点头。永璇跪着侧转过身，重重将头磕到地上，说道：&ldo;孙儿多谢玛嬷成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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