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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九章（第2页）

放在罐子上顶多也就是它破成碎片，而要是放在一个人身上就是，他立刻就会被这压力所杀死，连一丝丝挽救的余地都没有。尤其像是托尼现在的情况，周易简直都没法想象，他所承受的内在压力爆发出来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周易现在已经没空去想，托尼到底是从哪里找寻来这六颗宝石的。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托尼到底是靠什么来坚持着，承受着这一切却还没有被这力量所消灭的？这个问题刚刚生出来，周易的心里已经是有了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让他羞愧，他甚至都有一种无颜面对这个老朋友的感觉。

而此刻的托尼或许也感知到了周易的存在，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半点也没有想要理会周易的意思。

就如同周易所觉察到的一样，此刻的托尼的确是已经到了一个油尽灯枯的边缘上。尽管说他的资质的确非同寻常，但是这样的资质在两颗无限宝石面前就已经是显得捉襟见肘，自然就更不要说，六颗宝石聚集在一起的力量了。

很明确的说，那的确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力量。以至于当他强行的将六颗粘合在一起的时候，宝石的力量立刻就反噬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躯体瞬间得化作为了虚无。

这是一个致命的情况，因为那种力量的狂暴以及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折磨足以从身体到灵魂乃至于意识的彻底抹消任何一个人。对于无法承受宝石力量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本该不存在任何的侥幸和例外的。但是，托尼却偏偏从其中找寻到了机会，然后创造出来了奇迹。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所以他很干脆的，就放弃了自己对身躯的勉力维系。

任由着身躯遭到破坏，化为虚无。而在这之前的就是，他借由宝石本身的力量来改变了这个既定的结局。

以现实宝石修改了自身存在必须要倚靠这躯壳来存在的这个限制，然后以灵魂和心灵宝石不断地维系着自己脆弱的意识和灵魂。

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自己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自己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去做。而这带来的就是，他的意识在宝石的作用下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而他的灵魂也在灵魂宝石的作用下得以保存。

或许就结果来说，这并不完美。但是这多少是给了他掌控无限宝石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他无数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力量去保护自己妻儿，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们如同玩偶一样被人所玩弄，看着他们被一步步算计着遭受到背叛、痛苦和死亡。而这归根究底，就是他缺少了力量。

如果他有力量，他就能保护她们不受到侵害；如果他有力量，他就能让这一切糟糕的事情根本不至于发生；如果他有力量，他就能扭转所有的一切。

他已经亲眼在梦中见到了所有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不管他有多么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不管他到底有多么的痛苦，他都无法改变的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他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悔恨？自责？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沉浸在其中。他还有能做的事情，他还有能够挽回的办法。所以，在得到了这力量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已经是向着地球的方向飞奔了过来。

时间，空间，无限宝石的力量让他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穿越了近乎无限的距离。而当他终于回归到了地球，重新的踏入自己所认为的故土之后，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在他的意识里泛滥了起来。

他很难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畏惧、犹豫、痛苦...太多太多，让他根本无法辨别。毕竟，如今的他已经并非是一个完整的存在了，很多人类该有的东西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从他的身上流失了出去。但是他始终还是记得，他的妻子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儿子也在。

“玛利亚...弗兰克...”

以能量的震动从自己的身躯里发出这种近乎于呢喃，却显得无比生硬的声音。托尼一步跨出，就已经是越过了空间的界限，径直地来到了他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家前。

断壁残垣之下，埋着的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痛苦的闭上眼睛之后，他当即颤抖着对着面前伸出了手来。

现实宝石的力量让那些断壁残垣顷刻间恢复原状，恍若根本没有受过袭击一样，这个家又变成了他梦中的模样。只是可惜，现实宝石的力量只能改变物质，却无法挽回逝去的灵魂。而他的妻子、儿子，都是死在了神灵的诅咒之下，哪怕是有着灵魂宝石的力量，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是一个悲剧，就好像是你拥有无穷的财富，滔天的势力却无法阻止岁月的流失，爱人的消逝一样。托尼此刻固然是拥有了力量，但却也无法让他的妻儿起死回生。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和他妻子一模一样的女人如同母兽一边对着自己龇牙咧嘴，一边保护着她身后的自己儿子的尸体。而在他一步一步，接近了过去之后，这个女人立刻就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对着他就扑了过来。

有着合金身躯的玛利亚复制体的确是有着强大的力量不错。但是却完全不可能是拥有无限宝石力量的托尼的对手。他只是稍稍伸手，就已经是把复制体玛利亚给控制了起来。而看着这个和自己妻子一模一样的女人，托尼也只是嘶哑着嗓子，说道。

“你到底...还不是她...”

现实宝石的力量让复制体玛利亚的身躯开始分解，而这似乎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痛苦，她只是困惑，以一副懵懂的眼神，在恍若焰火燃烧的状态中，渐渐的消失于了虚无。

恍惚之中，托尼似乎听到了玛利亚对自己的呼唤。而这也只是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用力的把自己儿子的身体拥入了怀中。

他已经无法流泪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悲伤，不会痛苦。面对着弗兰克，回想着自己梦中所见的关于他拼命所做的一切，托尼也只能是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他的脸蛋，然后沉声发誓道。

“等着我，弗兰克。我会把你就救回来的。你，还有玛利亚，我一定会救你们。不惜一切，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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