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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三巨头（第2页）

十余名身穿玄甲的士兵持戟而出，为首之人面容冷峻，腰佩铜牌，上书“巡天卫”三字。

细钢心头微震。巡天卫？这不是人域早已覆灭三百年的监察机构吗？据说最后一代巡天大统领死于一场莫名灾劫，整个体系随之崩塌。

“我是过路修士。”他平静道，“无意冒犯。”

“过路？”那统领冷笑，“此地乃‘遗都’，凡人不得入内。你若真是修士，可知此城为何被称为禁地？”

细钢摇头。

“因为每到子夜，城中便会响起钟声。”那人目光森寒，“十二响之后，活人变死尸，死尸……却能行走。”

话音未落，天色骤暗。

远处钟楼传来第一声钟鸣，悠远凄厉，仿佛来自黄泉尽头。

细钢瞳孔一缩??这钟声，他在灵界某座古庙壁画中见过记载，名为“轮回引”，专为唤醒沉睡的往生者而设。

第二声响起，地面微颤。

第三声，风停了。

第四声，空气凝滞如铅。

第五声，那些巡天卫士兵突然齐刷刷转身，动作僵硬，眼神空洞，竟朝着钟楼方向缓步而去。

“不好！”那统领怒吼，抽出长刀斩向身旁一名同僚，刀光闪过，那人头颅落地，脖颈处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一股黑烟，凝聚成一张扭曲人脸，发出尖笑后消散。

“阴傀！”统领脸色惨白，“他们早就死了！我们都是死人！”

第六声钟响，他的身体也开始僵硬。

细钢急速后退，同时运转神识探查四周，却发现整座城池笼罩在一层诡异结界之中，时间流速异常，每一秒都被拉长数倍。而在城中心，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苏醒??

那是……另一个“他”。

第七声钟响，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金色锁链垂落，缠住一名白衣女子的脚踝。她悬浮半空，眉心一点朱砂，神情痛苦。细钢一眼认出，那是他在第三世所救的女子??柳清瑶，后来为护他而死，魂魄湮灭。

第八声，地面裂开，十二具无头战将缓缓爬出，铠甲残破，手中兵刃滴血，正是他在极道天魔记忆中所见之景。

第九声，白衣女子睁开眼，盯着细钢，嘴唇微动：“你终于来了……第一百次轮回，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第十声，整座城池开始旋转，砖石倒悬，河流逆流，法则错乱。

第十一声，那名“另一个细钢”从钟楼走出，面容与他一般无二，唯独双眸全黑，无半点光泽。他开口，声音却是千万人齐诵：“你逃不掉的，每一世你都想改变结局，可每一次，你都亲手铸成悲剧。”

细钢浑身颤抖，记忆如潮水冲刷。

他想起来了。

百世之前，他是人域初代人皇座下首席执剑使，掌“定命司”，职责便是镇压轮回乱象。然而某日，他发现人皇实为域外邪神化身，借众生轮回汲取魂力。他欲揭发真相，却被陷害为叛徒，遭千刀万剐，魂魄打入轮回井，永世不得超生。

可他不甘心。

凭借“固定天赋”，他在每一世觉醒后都拼命修炼，试图重返巅峰，推翻命运。可每一次接近成功，总会因某个细微差错导致功亏一篑??或是亲友背叛，或是天劫突降，或是心魔入侵。

直到某一世，他终于杀回灵界，斩杀人皇化身，却发现那人临死前笑得诡异：“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其实你一直在完成它。没有你的百世挣扎，我的封印如何圆满？”

那一刻，他才明白??

他的“固定天赋”，根本不是恩赐，而是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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