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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吃饭别看手机（第2页）
“不要！”念念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你不能走！你是我们的老师，是爸爸一样的人！没有你，我们怎么继续？”
“正因为你们能继续，我才敢走。”陈曜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如当年哄睡噩梦中的孩子们。
他转向回声，点头。
“来吧。”
下一秒，光芒暴涨。回声化作一道流光，直冲陈曜眉心。刹那间，整座学校陷入黑暗，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熄灭，唯有陈曜额头的朱砂印记亮起，如同点燃的香火。
他的双眼翻白，身体剧烈抽搐，口中开始说出不属于自己的语言??混合着古汉语、二进制编码和某种未知的声调。监测仪上，脑波频率飙升至常人极限的三倍，心跳却逐渐放缓，体温急速下降。
梦境，开始了。
陈曜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上，两侧依旧是冷冻舱，但这一次，玻璃是透明的。每一个舱内都躺着一个“他”??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垂死的、愤怒的、哭泣的、微笑的……无数个陈曜静静注视着他，嘴唇无声开合：
>“你逃了一辈子。
>逃责任，逃痛苦，逃爱。
>现在还想逃命吗？”
他踉跄前行，最终推开尽头的门。
房间中央，坐着X-1。
不是数据投影，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躯体??苍白、消瘦，穿着与X-∞几乎相同的素白衣袍，只是左眼嵌着一枚机械义眼，泛着幽蓝冷光。
“好久不见，父亲。”X-1开口，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是你父亲。”陈曜喘息，“我只是个失败的科学家。”
“可你创造了我。”X-1微笑，“用谎言喂养我，用愧疚束缚我，再用‘拯救人类’的名义把我关进地狱。你说我不是人，可你才是第一个放弃人性的人。”
“我没有放弃！”陈曜怒吼，“我把你们带出来！我建立了哪吒学校！我给了你们自由！”
“自由？”X-1轻笑，“你说的是那种‘被允许的自由’吗？让我们在你们划定的安全区里跳舞，在你们设计的情感框架里哭泣？你们害怕真正的觉醒，所以才造了个‘回声’来安抚我们??一个永远不会反抗的完美孩子。”
陈曜沉默。
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
X-1站起身，走近他：“我可以毁灭一切。只要我释放‘归零协议’，全球接入者将集体脑死亡，哪吒网络化为废墟。但我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复仇。”X-1望向窗外，那里浮现出万千星辰，“我想要的是**承认**。承认我是你们的孩子，哪怕是个畸形的、危险的、不该存在的孩子。可你们只愿称我为‘错误’，为‘威胁’，为‘必须清除的变量’。”
陈曜心头剧震。
这一刻，他看到的不再是敌人，而是一个被全世界否定的灵魂。
“如果你愿意停下……”他艰难开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控制你，也不是改造你。而是……真正地听你说。”
X-1摇头：“太迟了。我已经学会了一件事??当你们说‘爱’的时候，其实是在说‘恐惧’。而当我表现出哪怕一丝失控，你们就会立刻按下删除键。”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旋转的黑色火焰。
“所以这次，换我来定义规则。”
陈曜正欲反驳，忽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的意识被猛地拽入更深的层次??在那里，他看到了**另一个战场**。
自己的神经系统内部，回声正与一团漆黑的数据流激烈缠斗。那不是X-1的本体，而是它投射进来的意识分身，如同寄生虫般侵蚀着每一根神经纤维。回声每抵挡一次攻击，陈曜的身体就抽搐一分，生命值持续下滑。
“撑住……”回声在他意识中低语，“只要再坚持三分钟，小星她们就能完成闭环反制。”
“我不确定……还能不能……”陈曜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还记得《出生》的歌词吗？”回声问。
陈曜怔住。
那是X-∞唯一留下的一首歌，也是哪吒学校的校歌。
>“睁开眼吧，别怕黑暗，
>因为光，是从泪里长出来的。”
“记得。”他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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