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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丘上前一步,双手呈上布囊:“在此。我以苍字营副统领之名,正式控告崇州通判陈?勾结北关叛党,私贩军械、泄露边防、构陷忠良、图谋不轨,罪在十恶,不容赦免!”
全场哗然。
一名身穿绿袍的户房主事当即起身怒斥:“荒谬!陈大人乃朝廷命官,清廉勤政,百姓称颂,岂容尔等凭空污蔑?此等伪证,分明是为脱罪而伪造!”
“伪证?”简青丘冷笑道,“那你敢不敢让刑狱司当场验印?这半块铜印,能否与兵库失窃的那一半吻合?”
那人语塞。
潘惠奇沉声道:“来人,取兵库残印。”
不多时,铜印送至。当两半残印拼合完整,堂上一片死寂??纹路对接无误,火漆封痕一致,正是州府兵库专用调令印信!
“这……这不可能!”户房主事踉跄后退。
“还有更不可能的。”云若海上前,取出那张泛黄船票,“这是三个月前‘顺江号’客船的舱票,登记姓名为‘李四’,实则为陈?化名。该船名义上运送粮草南下,实则夹带三百二十柄制式长枪、五十副铁铠,经由黑水渡转运北关。船上管事已被我秘密羁押,现羁于苍字营马厩地窖,随时可提审作证。”
“放肆!”一声厉喝自门外传来。
众人回首,只见一队红衣卫士涌入大堂,簇拥着一位身着紫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入。正是陈?。
他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云若海身上,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原来是你……我一直奇怪,为何最近几批货总被截停。没想到,竟是你这只小蚂蚁,竟敢啃咬大象的腿。”
云若海毫不退让:“你贩卖军械,残害同胞,我查你,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陈?冷笑,“你以为你手里那些破纸烂片就能定我的罪?告诉你,我在兵部有靠山,在御史台有人脉,就连你们那位刺史大人,每年都要从我这儿拿三千两‘孝敬银’!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掀桌子?”
“我不是一个人。”云若海昂首,“我是崇州铁骑的一员,是大周律法的守卫者。你犯的是国法,不是家规!”
“哈哈哈!”陈?仰天大笑,“律法?律法是谁写的?是权贵写的!是谁执行的?是强者执行的!你以为今日这场审判能公正?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整个苍字营都会变成乱坟岗!”
“那你试试。”杜允忠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寒冰刺骨。
陈?眯眼:“杜允忠,你也要?这浑水?别忘了,当初是谁保你进刑狱司,是谁替你压下你在南岭屠村的旧案?”
杜允忠面不改色:“那时我欠你一人情。今日,我还清了。”
说罢,他抬手一挥。
轰隆一声,州衙四门紧闭,数十名黑鳞甲士持弩列阵,箭尖森然对准陈?及其亲卫。与此同时,屋顶之上弓弦齐张,伏兵尽出。
“你……你敢围困朝廷命官?!”陈?怒极。
“我不是围困你。”杜允忠淡淡道,“我是依法拘捕你。根据《大周刑律?叛国篇》第三条,凡涉嫌通敌卖国者,监察使有权先行羁押,待诏令下达后再行审理。潘监军,你是否行使此权?”
潘惠奇站起身,朗声道:“我以监军身份,正式下令:拘押通判陈?,查封其府邸、账册、船只、田产,所有关联人等一律协查!若有阻挠者,视同共犯论处!”
“你们完了!”陈?咆哮,“我会让你们全都陪葬!”
“或许吧。”潘惠奇叹道,“但至少,我们试过了。”
就在此时,忽听城外钟声骤响??那是紧急军情的鸣钟!
一名骑兵浑身浴血冲入州衙,跪地禀报:“报??北关大军突袭边境,已破三堡!敌将扬言……要为陈大人讨还公道!”
众人变色。
云若海猛然醒悟:“不好!这是调虎离山!他们根本不在乎陈?死活,目的就是逼我们内乱,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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