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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条约与盟约33（第3页）
威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汉默的反应，语气也逐渐舒缓下来，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看到汉默的眉头逐渐舒展，他说了下去：“当然，既然已经是盟友的关系，娱乐区会从工业区撤出一切军事力量，归还所有工厂的控制权。并且，会在接下来的争斗中为工业区提供必要的保护。”
“这……这已经……不是条约了。”
“不是。”威尔向后靠去，露出了友善的微笑，“这是盟约。”
“为什么？”汉默问道，一边把薄薄的两页纸来回翻了六七遍，生怕哪里藏着一行小字一样。
“……”
汉默抬起头，看向沉默的威尔。
“你有调查过，我的出身吗？”
“从SSS那会就调查过了，是棚屋区出来的人吧。”
“贫……棚屋区和工业区毗邻，又有不少居民在工厂谋生，本就关系紧密。若要将深水人分成三等，可能我们都是在最底层的人们。”
汉默慢慢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的父亲……威廉·希瑞克，也曾是到工业区打拼的人们之一。”陈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威尔，后者没有理会，继续说下去，“也许你没有印象，但他曾是和你一个车间的工人。我还小的时候，就经常会听他讲起工作的事情，讲到汉默的‘伟大计划’，说你明明只是和他们一样的小工人，却有那么远大的志向，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汉默没有作声，却不自觉地回避了威尔的视线。
“最近的工会，很难熬吧？投降派越来越多，呼声一天比一天高，每天都要和那些只顾眼前私利的小人们虚与委蛇，打着令人作呕的官腔。这不是你想要的工会，不是你想带给工人们的，自由平等的生活。可又有谁明白呢？”
汉默仍然没有回答，拳头却不经意间握紧，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威尔已经悄然将一只手放了上来。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咄咄逼人的谈判者，更像是一个可以放心托付心事的至交好友。
“汉默……我能叫你汉默吗？”
“……可以。”
“小的时候，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可直到我站上了和你相似的位置，我才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肩上的重压。理想与现实的挤压，无人倾诉又无人理解，有时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正因为我理解你，我才不忍让你难堪，才想要找到让我们都能满意的折中。我也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觉得盟约表面友善，索要的却会远比一纸条约来得多。汉默，如果再怎么漂亮的辞令，也没有办法让你心服口服的话，我只能说……”
威尔把另一只手也放上汉默的拳头，说道：
“请你，相信我。”
当他拿开手的时候，汉默的手心已经多了一支签字笔。
电梯嘶哑的声音逐渐远去，加尼特走上前，呼唤着愣在原地的汉默：“汉默同志？”
“嗯，说吧。”
“不要被他骗了，只不过是做了点调查，再加上几句胡诌而已。”加尼特把手放上汉默的肩膀，“条约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他是外人，汉默，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敌人，不值得相信。”
沉默来袭，只有签字笔在汉默的手指间不安地旋转着。
“我觉得……那不像是编的。那个人……他很厉害，他真的很厉害，不管是真是假。他有……领袖的风范，这是装不出来的。”
终于，签字笔停了下来。汉默拔开笔盖，在文件底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相信他。”
楼底，陈关上了轿车门，司机在驾驶座上转头问道：“吆，拖了那么久，还顺利吗？”
“应该吧。”陈回答说，然后又转向威尔，“我们真的不用看到底吗？看那几个大汉的样子，万一又整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他会签的。”威尔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刚才那个……”
“我不想谈。”这次更简洁，陈只好闭上了嘴。他拿出手机，歪了歪头，疑惑地说道，“这……科尔曼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什么事情？”
“稍等……喂科尔曼？……嗯……嗯……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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